她的哭聲撕心裂肺,讓隨后踏入房間的夏侯青都不由得腳步一頓。
夏侯青站在門口,面無表情地看著相擁的兩人,又瞥了一眼地上張茂尚有余溫的尸體,眼神深邃無波,仿佛只是看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。
他微微抬手,止住了身后欲跟進來的夏侯衿和水神教精銳。
“沒用的棋子,就不必再留在棋盤上了。”他淡淡地說了一句,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,仿佛張茂的死亡只是理所當然的結局。“清理戰場,接管離島。”
他轉身,深藍色的祭袍在昏暗的光線下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,無聲地離開了這個充斥著血腥與淚水的房間。
夏侯衿快步沖了進來,看到兄長離去,也顧不上許多,急忙跑到床邊,看著孟玲瓏慘狀,眼中亦是含淚,柔聲道:“玲瓏妹妹,沒事了,沒事了……安全了……”
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,“快,這是安神的藥丸……”她望向余樂,眼神復雜,有欣慰,有無言的關切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。
余樂緊緊抱著懷中失而復得的珍寶,感受著她劫后余生的顫抖和滾燙的淚水浸透衣衫。
“夏侯姐姐。”孟玲瓏沙啞著喉嚨,向夏侯衿招呼了一聲。
“嗯,玲瓏妹妹,幸虧我們及時趕到!”夏侯衿輕聲說道,“這里沒事了,離島再也沒有海匪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余樂問道。
“張茂與扶桑人交往密切,似乎有種緊密的聯系。我擔心,離島并不安全。”夏侯衿說道。
“扶桑人?”余樂心中猛然覺醒,是了,當初那位叫青木正雄的扶桑浪人潛入吳州,吳州差點被他攪得天翻地覆。扶桑人在沿海燒殺搶綠,為禍百姓,他們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。如果他們敢來,自己率領大乾水師第一個就要滅了他們!
……
東麂島。
海風帶著咸腥味灌入半開的窗欞,吹動了懸掛在墻上的倭刀刀鞘下的穗子。
室內氣氛凝重,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。
扶桑勢力在東海的魁首——青木正雄,端坐于主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