財神的一槍,穿透了頭頂的集成吊頂,塵土簌簌落下。
陸濤跟在財神身后,被咆哮的槍聲震得耳膜生疼,快步跑進了會議室里。
這個房間正中,有一個長條的會議桌,桌上散落著不少撲克,還有堆成小山,成捆的現金。
桌邊的男男女女,加在一起有十多個人,均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門口方向。
財神鳴槍之后,手臂平端,把槍口對準了人群:“收錢。”
“所有人都別動!靠墻站一排,把頭壓低,視線全部向自己的褲襠看齊!”
陸濤用刀指著眾人咆哮一聲,隨即快步走到桌邊,開始抓起現金往麻袋里面裝。
一個紋著花臂的中年,看見陸濤的動作,上前一步對財神說道:“朋友,做人留一線,日后好相見!你如果缺錢花,可以拿一部分走,就當我請哥幾個喝酒了!”
財神端著槍站在原地,不發一語。
中年見陸濤收錢的動作不停,臉色越發陰沉:“出來混,講究盜亦有道,你們這么干,太不江湖了!”
陸濤頭一次干這種事,見財神不發話,只顧低頭裝錢。
“你他媽的!”
中年見對方幾人一個說話的沒有,上前便抓住了陸濤拎著麻袋的手臂。
“噗嗤!”
陸濤被中年抓住,抬手一刀,粗暴地剁在了對方的手臂上。
“大哥!”
旁邊一人見中年挨刀,伸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,對著陸濤頭上猛然砸去。
“嗵!”
槍聲再起,青年的手掌跟煙灰缸被一起崩碎,鮮紅的血液在墻上畫出一道長虹。
“啊!”
旁邊的少婦被崩了一臉的血,嚇得驚聲尖叫,癱坐在地上,褲子瞬間濕了一片。
“你們這些人挺淘氣啊,說了讓你們看褲襠,都沒聽見是嗎?”
財神端著五連.發站在陸濤身邊,聲音雖然低沉,卻蓋過青年的哀嚎,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:“這一槍,打手!下一槍,打頭!”
陸濤看著捂住斷臂,跪地哀號的青年,還有面前被濺滿血液的現金,呆滯了差不多三秒鐘,這才低下頭,繼續干活。
這一刻,他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,只是機械性地重復著裝錢的動作。
他怕的不是槍聲,而是跟陌生人干活,對于未知后果的不安。
十數秒后,桌上的現金全部被裝進了麻袋里面,而陸濤拎了一下袋子,卻紋絲未動。
陸濤之前為了買三輪車,在勞務市場打零工的時候,被一家糧店雇去做過兩天搬運工。
五十斤一袋的大米,他可以同時扛起兩袋,但這袋子里的現金,明顯超過了一百斤,他只能拖著向后退。
財神看見陸濤的動作,用槍指著人群,再度吐出了兩個字:“幫忙。”
守在門口的司機聽到聲音,快步走到陸濤身邊,幫忙抬起麻袋,一同向門外走去。
財神在兩人離開的同時,端著手里的噴子,步伐穩健的退向門口:“都在房間里瞇著,誰敢追,干死誰。”
陸濤和司機抬著一麻袋錢,很快退出了辦公樓。
趁著司機啟動車輛的同時,陸濤也掀開了面包車的后備廂。
從樓內退出來的財神見狀,走過來抓住麻袋一角,想要幫忙抬到車上。
陸濤見財神搭手,剛準備去抬麻袋,余光卻瞥見辦公樓門前有人探出身體,向這邊抬起了手臂。
“小心!”
陸濤看見那人的動作,出于本能的推開了財神。
“砰!”
槍聲響起,子彈穿透財神剛剛所處的位置,在車身上留下了一個拇指粗的彈孔。
“嗵!”
財神反手一槍,將辦公樓的玻璃門轟了個粉碎。
兩聲雷霆般的槍響,嚇得陸濤褲兜子冒汗,一步竄到車里,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一把將百十多斤的麻袋拽了上去:“妥!”
“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