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下,老貓光著大腚,在路邊走了半天,才終于攔下了一輛路過的貨車,如果不是他當晚吃了藥,導致精神亢奮,是很有可能被凍死在路邊的。
貨車司機把車停在路邊,看著鼻青臉腫,一絲不掛的老貓,謹慎的降下了車窗:“哥們,這天寒地凍的,你杵在這干啥呢?冬夜里的裸男,這是行為藝術唄?”
“我藝術個嘚兒!”
老貓被凍得已經抖成了一個蛋,牙齒碰撞的哀求道:“幫個忙,往前捎我一轱轆,行不?”
“行,上來吧!”
司機見老貓只有一個人,猶豫片刻,還是敞開車門讓他上了車,看見他彎曲的手指頭,斜眼問道:“咋回事啊?是不是跟人搞破鞋,讓老爺們堵在屋里了?”
老貓抱著膀,尷尬的蜷縮在了座椅上:“暖風開大點唄,太jb冷了!”
“哈哈,這種事沒啥不好意思承認的!老爺們嘛,下面一硬,大腦就缺氧,大腦一缺氧,就容易做出一些沖動且腦殘的事情出來!去年我也干過這事,你斷了手指頭,而我從三樓跳下來,摔斷了腿!如果不是看在咱們倆有一樣的遭遇,這大半夜我不帶搭理你的!”
司機伸手在后座拽過了一套滿是油漬的工作服:“我車上也沒啥好衣服,你把這身穿上吧!我到前面的三岔路口給你放下,那邊能打到車!”
老貓雖然有些彪,但還是能看出好賴的,接過司機遞來的衣服,胡亂的套在了身上:“謝了啊!”
……
兩小時后。
鐵西一家專門治療外傷的黑診所內,醫生給老貓的手掌打好了石膏:“你今天這情況挺幸運,幾根手指都是脫臼,沒有造成骨折!不過軟組織挫傷挺嚴重的,這石膏至少得帶一個月!不要劇烈運動,不要飲酒!”
“行,我知道了!”
老貓用嘴將手指上的一個金戒指擼下來,吐在了桌子上:“今天我沒帶錢過來,這東西先押在你這,不夠的我過后給你送來!咱們都是老相識了,你信得過我吧?”
醫生輕描淡寫的笑了笑:“整個鐵西,能治槍傷的私人診所,只有我這一家!如果欠我的錢,你最好祈禱以后都別被仇家盯上。”
“行,走了!”
老貓丟下一句話,將手臂吊在胸前,向門外走去。
一開門,正跟門口的馬翰華四目相對。
老貓看見馬翰華,又看了一眼對方包著繃帶的手掌,眼角跳動:“華哥,你怎么在這,這手怎么了?”
“艸你媽,我這手是怎么回事,你不清楚啊?”
馬翰華目光陰翳的看著老貓:“我前腳把位置告訴你,后腳仇家就上門了,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啊?”
老貓機智的辯解道:“華哥,你聽我說,我的手也是在那受傷的!我趕到地方之后,聽見院里響槍了,想要沖進去保護你,結果正好跟跑出來的人撞上,這不就這樣了嗎!”
馬翰華聽見老貓提起開槍的事,還真信了他幾分:“那你這衣服是怎么回事?”
“那些人追著我打,我沒地方跑,跳到一個水塘里了!好懸死在那邊,這衣服是跑出去之后,在一個廠子里偷的!”
老貓生怕馬翰華繼續追問,連忙岔開了話題:“大哥,你這手是誰弄的?幫李繼峰追賬不順利?”
“他媽的!我給李繼峰辦事,這籃子把我賣了,自己跑了!”
馬翰華鋼牙緊咬:“你跟我走,咱們去找李繼峰,今天這事,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