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地門外,陸濤拎著結賬出來的六十二萬現金坐進車內,在里面拿出十一萬,對趙豐年說道:“這錢是計劃之外的收入,我不來,你絕對拿不到,算在我入股的錢里面,合理吧?”
趙豐年笑著說出心里話:“說實話,我壓根就沒指望你能帶著錢進場,我知道你的價值不在錢上,你不用把賬跟我算的這么清楚。”
陸濤將趙豐年送到附近的一個出租車泊車點:“接下來的事情我去辦,你回東陵吧。”
趙豐年看著陸濤放在操作臺上的十一萬現金,吸著鼻子問道:“小陸,我有件事想不明白,你找于總要的錢,是為了給武玉樹的嗎?”
“于總愿意把這錢給我,是因為在這么大的一個項目當中,這十一萬顯得微不足道,他沒有必要因為這么點小事承擔風險!而你往市里送沙子,那是在向武玉樹的飯鍋里吐痰,這是涉及到巨額利益的大事!”
陸濤點燃了一支煙:“咱們的小身板,目前絕對斗不過武玉樹,想要跟他談判,首先得拿出一個服軟的態度,而這筆賠償,就是敲門磚!”
趙豐年見陸濤對于武玉樹如此忌憚,心里又開始沒底起來:“小陸,那你拿這筆錢過去,能把趙泰帶回來嗎?”
即便心中有了計劃,但陸濤仍舊沒敢把話說死:“趙泰的事,我會竭盡全力。”
……
武玉樹的龍德沙場,是沈城規模最大的水洗沙加工廠,位于于洪區丁香湖附近的某農村,一整條干涸的河道,連帶周邊的兩座荒山,都是他采礦證的范圍。
作為砂石行業的龍頭老大,武玉樹的生意可以說是日進斗金,廠區也比趙豐年那種小沙場正式的多,大院子里有一排平房作為辦公區,前方車間里的洗砂機不斷轟鳴,將清洗好的沙子順著傳送帶輸送到堆料場,持續為武玉樹的財富累積著價值。
武玉樹喜歡花草,辦公室里弄的鳥語花香,為了保證植物不被凍死,大功率的空調和加濕器需要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開啟,而他的沙場走的是工業用電,僅僅這一個辦公室每月的電費,就差不多是工薪階層小夫妻一個月的工資了。
辦公室內,武玉樹坐在用一條原木雕刻出來的茶桌后面,正在鼓搗茶具,上午抓捕趙泰的佟劍,還有一個名叫黃老六的沙場老板也坐在旁邊。
武玉樹辦公室的角落里,放著一個鋼筋焊接的狗籠子,里面住的原本是他從小養到大的一條狗,自從那條狗死了,這里面關的便都是他的仇家。
此時此刻,戴著手銬,被堵住嘴巴的趙泰,便被關在這個狗籠子里。
幾人聊天的工夫,一名沙場的員工推開房門,對武玉樹點頭道:“武哥,食堂開飯了,您是過去吃,還是給你送來啊?”
“不用管我,我等一下出去吃。”
武玉樹看了看在籠子里關了一天的趙泰,擺手道:“給他打一份飯過來吧。”
佟劍聞言,頓時翻起了白眼:“這狗籃子跟咱們搶生意,還給他飯吃啊?依我看,餓死他都不多!”
“生意歸生意,大家出來打拼,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么。”
武玉樹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話,狀若隨意的問道:“小劍,我聽說你最近的生意擴張的挺快,沙子都送到皇姑區的三臺子那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