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一點。
城郊一處廢棄的磚廠內,財神的堂弟印文軍拎著一個食品袋,順著坍塌一半的窯口,鉆進了磚窯當中。
沒等印文軍的身體完全鉆進磚窯,一支手槍便頂在了他的頭上:“別動!”
印文軍被嚇得一激靈,提高了音量:“哥,我是軍子!”
“讓他進來!”
隨著財神的聲音傳出,磚窯里面亮起了黯淡燈光。
數九寒冬,磚窯里面的氣溫像是冰窖一般,在燈光的照耀下,狹長的磚窯里面鋪著幾堆稻草,用磚頭和木板搭建的簡易桌子上,還放著幾把手槍和黃澄澄的子彈。
印文軍看著窯洞里兇神惡煞的幾個人,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財神:“哥,你們咋就住在這個地方呢?”
“天南海北的漂泊慣了,對居住環境沒有什么特殊要求,橋洞子、垃圾站、亂葬崗,哪沒住過啊。”
財神無所謂的擺了擺手:“我要的東西,你帶來了嗎?”
“帶了!”
印文軍打開食品袋,將里面的方便食品拿出來,把最下面的醫用酒精、紗布、繃帶、碘伏等醫療用具遞給了財神:“你要的東西基本上全都帶來了,但是止痛藥我搞不到。”
“算了,搞不到就自己扛!”
財神聽到印文軍的回應,掀開自己的上衣,露出了下面被血染紅的一塊破布。
揭開后,下面是已經化膿的彈孔。
印文軍聞到空氣中那股參雜著腐臭的血腥味,被彈孔刺激的有些反胃:“哥,你這……”
“沒事,你先等我一會。”
財神笑了笑,然后對遠處的小周招手:“小周,過來幫我處理一下傷口,把彈頭挖出來!”
“好嘞!”
小周走到財神身邊,將酒精倒在一個瓷碗里,點燃后炙烤了一下手中的軍刺,看著簡單的醫療用品問道:“沒有麻藥啊?”
“隨時都有可能撤離,麻醉是在用命開玩笑,我沒讓他買。”
財神點燃一支煙深吸了幾口,隨即將煙盒咬在了嘴里:“來吧!”
“忍著點!”
小周使勁吸了吸鼻子,隨即開始用刀切割財神槍口處的爛肉。
“呃!”
財神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,額頭瞬間冒汗,身體也輕微的痙攣起來。
“哇——”
不遠處的印文軍看見財神這副模樣,再一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,當場吐了。
幾分鐘后,小周用鑷子拔出了財神體內的彈頭丟在一邊,開始幫他包扎傷口。
此刻財神的身體冷汗直流,已經宛若水洗一般,虛弱的開口道:“大軍,你過來。”
印文軍走到近前,眼圈泛紅的看著財神:“哥,這幾年你的錢也賺了不少,以后別做這行,好好過日子不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