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濤的傷勢并不嚴重,子彈在后腰打了個眼,滯留在了體內。
這主要是因為徐東升用的仿制槍械性能不穩定,子彈內填裝的火藥用量也不同。
如果是制式槍械的話,這一槍可以輕松打穿陸濤的身體,穿透側腰位置的皮膚,反而要比此刻的情況更容易處置。
一小時后,成和昶做完手術,將全身被汗水打濕的陸濤推進了病房,嘖嘖稱奇道:“你小子還挺有魄力,從九十年代到如今,我做的槍傷手術,沒有五百也得有三百了,不打麻藥做手術的人,算上你才只有三個!”
陸濤疼得肌肉痙攣,仿佛隨時都能昏過去一樣,為了保持清醒,他強撐著問道:“另外兩個是誰啊?”
“一個是03年特大爆炸搶劫銀行案的主犯,幾名嫌疑人炸完銀行,又殺了運鈔車的幾名押款員,但是有一個押運員沒死,在劫匪撤離的時候,打傷了一個人,當時他急著跑路,沒打麻藥!結果在我這里出去不到三個小時,就被警察給按了!”
成和昶頓了一下:“剩下的兩個,就是你跟財神了!”
陸濤眼皮發沉,因為失血的緣故,視線有些眩暈:“你這里有沒有止痛藥什么的,給我來一針!”
成和昶點頭:“有止痛藥,一針兩萬!”
陸濤聞言,十分肉疼的問道:“也算是老顧客了,不給打個折啊?”
“打什么折啊,你們這些人,賺錢可比我容易多了!”
成和昶寸步不讓的回應道:“我這里的顧客,基本都是固定的,而且人數越來越少!說句難聽的,誰知道你哪天就會橫尸街頭,我拉你這個主顧沒用啊!與其這樣,還不如趁你活著的時候,多賺一筆呢!”
“行,打吧!”
陸濤在注射一針止痛藥之后,總算抑制住了傷口的疼痛,頭腦也清醒了一些,在第一時間撥通了王德明的電話。
不到五秒鐘,王德明的聲音便傳了出來:“喂?”
陸濤有些震驚于王德明接通電話的速度:“你說自己辦案子幾天沒有休息,我還以為這個電話會打不通。”
“干我這行的,比你們更累,你拼命是為了讓自己活的舒服,而我是為了使命!不瞞你說,我早都做好猝死的準備了,遺書幾個月一改,隨時在錢包里放著!”
王德明在睡夢中被吵醒,拿起床頭常年備著的干辣椒咀嚼起來,讓自己恢復著清醒:“這么晚給我打電話,肯定是有事需要幫忙,直說吧!”
陸濤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訴求:“幫我把老爛的沙場封了,我得保證他手里的沙子,不能繼續被輸送出去!”
“不行,我做不到。”
王德明想都沒想,便回絕了陸濤的條件:“我之所以要跟你合作,正是因為我不能浮出水面!如今我的老領導已經卷入危機,你覺得我一旦暴露出來,對方拿下我會很困難嗎?”
“我們合作,都是為了達到各自的目的,段世豪的供應鏈不斷,我翻不了身!”
陸濤看著輸液管滴壺里面落下的藥水,態度強硬的說道:“如果不能把段世豪逼出來,我們的合作完全沒有任何意義,不是嗎?”
王德明沉默良久,最終嘆了口氣:“段世豪的沙子都是通過正規途徑采購回來的,我沒有權力斷這條線,一旦違規操作,事情就太假了,所以我只能暫時扣押,幫你把時間拖住,至于拖多久,我沒把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