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濤莞爾一笑:“白總,你不覺得自己這種人,求一份心安,就是最大的奢侈了嗎?”
站在白笑佛身后的鋼巴圖猛地踏前一步,手掌按在腰間:“陸濤,你放肆!”
“別沖動。”
白笑佛抬手制止,笑呵呵的說道:“小家伙,你見過廟里的香客嗎?有人求子,有人求財,有人求免災。佛前的蒲團磨出包漿,不是因為虔誠,是因為各有所求!
與其說我是在求佛,到更不說是在給自己一份心理暗示,至于你要怎么想,其實都無所謂,有句話你說得對,咱們這樣的人,給佛磕的頭,其實是磕給自己的!”
陸濤眼瞼低垂,看著玉佛臉上那道斜穿眉骨的裂痕,面無表情:“我這個人,不信神佛,因為我一直覺得,所謂求神拜佛,拜的都是自己的貪欲!真能問心無愧的人,不需要懺悔!與其自欺欺人,我寧可做個單純的惡人!在我眼中,佛不如槍!”
“你可以不信天上那個虛無縹緲的佛,但面前的佛,可是真實存在的。”
白笑佛收起佛頭,動作從容地點燃了一支雪茄:“佛在心里時,要渡人!佛在眼前時,得先保命!畢竟佛再慈悲,也不渡自絕之人!”
“白總這么說,我就悟了。”
陸濤莞爾一笑:“我早該猜到,你找我來到這里,肯定不是為了談佛論道的。”
“當然,我十幾歲出來混,各形各色的人見了無數,很清楚人只有吃飽了肚子,才有閑心去滿足所謂的精神世界!連自己都不敢保證對信仰有多么純粹,怎么會無聊到拉著一個風頭正盛的江湖人士,跟我一起敲木魚呢?”
白笑佛端起茶杯,淡淡說道:“今天找你過來,不僅僅只是為了聊公事,也有私事!我聽說,你在老家是惹了禍才跑出來的?”
“惹禍談不上,只是流年不利,沾上了一些麻煩。”
陸濤并不意外白笑佛能查到自己的底細,端起茶杯淡淡說道:“走這條路,想要沒有仇家是不可能的,只是我沒想到,白總會這么關注我。”
“怎么能不關注呢,如果沒有你橫空出世,早在敕勒川征地的時候,瑾龍集團就該趴下了!江湖路想走長遠,沒人扶著可不行,我既然坐在彌勒集團掌舵人的位置,自然會對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多多關注。”
白笑佛吐出一口煙霧,揮動著雪茄說道:“我對你的關注,源于你做的事情,但是對你感興趣,則是因為通過你的經歷,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!”
陸濤輕輕蹙眉:“白總,我還真不覺得,咱們兩個有什么相似之處。”
白笑佛莞爾一笑:“你應該不清楚,我并不是呼市的人吧?”
“我只聽說,白總從小就被廟里收養了,所以才會有如此虔誠的信仰,至于你從什么地方來,我還真不清楚。”
陸濤轉動著桌上的茶杯:“我的身份,只是瑾龍集團的一個小嘍啰,對于你們這些大佬之間的沖突,本身沒有任何興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