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,十一點。
沈河區,南一經街,彩電塔夜市。
一處不起眼的路邊攤上,金銳、大博、高琪、忠南樂四人,加上小讓手下的四個青年,正坐在桌邊,吃著烤串喝啤酒,這四個人當中,帶頭的名叫嘎子,小伙子戴著一副眼鏡,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怎么看都不像是小讓手下排名第一的狠角色。
晚風略過街道,帶著燒烤和各種小吃混合的味道,小吃車上的彩燈隨風晃動,光彩斑斕。
“嗅!”
金銳端著扎啤杯,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周圍熟悉的街道,聽著熟悉的鄉音,一臉陶醉:“來到這個地方,終于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!”
“有的人活著,但有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大博拿起桌上的和天下,抽出一支點燃,眼圈泛紅的看著前面的街口:“當年我跟小威退伍之后,兩個人沒什么事干,就用退伍費買了一輛小吃車,在這邊支起了一個燒烤攤,位置就在那邊!
后來被一群小混混纏上,整天收我們的保護費,有一天我們倆被惹急了,把那個帶頭的堵在路上捅了兩刀,這生意做不成了,就通過朋友介紹,去給砂石協會的佟剛跑腿,后來他們哥倆都讓濤哥收拾了,我們倆就跟了濤哥!時間過了這么久,就像上輩子一樣。”
金銳聽到大博語氣中的落寞,做了個深呼吸,端起酒杯說道:“敬小威!”
其他人同時舉杯:“干杯!”
“出來混嘛,生死離別常有的事,節哀!”
嘎子安慰道:“這圈子就像個圍城,外面的人想進來,里面的人想出去!之前讓哥跟我們講,你們這趟回來都要配車,最低的也是五十萬起!我們以前認識的那些大混子,能開上二十多萬的車,就感覺已經很牛逼了!”
“我沒想出去。”
大博一口氣喝光了扎啤杯里的啤酒:“我只是想替我兄弟,討一個公道回來!”
高琪也將酒一飲而盡:“咱們是一家人,他們欠小威的,也是欠我們的!”
金銳看向了高琪:“你們不走了?”
“不清楚,但泰哥說暫時需要我們留下來。”
忠南樂跟著搖了搖頭:“可能是由于小威不在的原因,真要是分開了,我們心里也聽不得勁的!”
“不說這些,喝酒吧!哥們,我跟你喝一個!”
高琪似乎感覺氣氛有些壓抑,對著嘎子端起了酒杯:“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為什么起了這么一個綽號呢?”
“操,別提了!你以為我愿意叫這個名啊?我大名叫做張秋田,原本一直都好好的,誰知道最近幾年,國內忽然流行起小日本的秋田犬了!別人都管我叫小八嘎,叫來叫去,就變成嘎子了!”
嘎子提起這事,也是十分鬧心:“這種狗我小的時候聽都沒聽過,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!”
“哈哈!”
眾人聽見這話,頓時哄笑,同時也開始互相找酒,氣氛逐漸熱烈起來。
正當他們這邊閑聊的時候,金銳余光一瞥,看見走來的趙泰,頓時起身:“泰哥,你怎么來了?”
“泰哥!”
其他人見趙泰到場,紛紛站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