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點半。
某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內,三猛推動手里的注射器,將氣體排出之后,對孫杰賜說道:“這已經是你今天打的第二針杜冷叮了,按照這個使用頻率,成癮的風險很大,要不要考慮一下?”
“不用!我這個人的疼痛閾值很低,如果不打針,連站起來都費勁,就更別提走路了!等一下我得見老溫給我介紹的領導,找他們辦理商品房預售許可證,如果讓他們看出來我身上有傷,我在這些人眼中的身份,就會從一個商人,變成流氓。”
孫杰賜擺了擺手,示意三猛打針,然后轉開話題問道:“咱們這邊的人,都安排好了嗎?”
“放心,一切正常。”
徐東升遞過來了一支煙:“跟阮知行見面的包房兩側,全都是咱們的人,另外市局的關系也支上了,今天只要有人想在這里搞事情,絕對走不出這棟樓!”
孫杰賜點了點頭,拿起旁邊阮知行的資料,看著上面的照片,眉頭緊蹙:“關于阮知行的材料,就查到了這么多?”
“沒錯。”
徐東升看著資料上的黑白照片,撇嘴道:“阮知行這個人,在他們老家還是挺出名的,此人從小就逞勇斗狠,高中時期跟人茬架,捅死了兩個其他學校的學生,從此后就銷聲匿跡了!
他親哥哥阮知禮因此丟掉了國營廠的工作,也成了一個流氓!阮知行是98年跑路的,那時候戶籍系統還沒上檔案,公安局的通緝令上面,只有他的這一張照片,還是在學校找到的。”
“過了這么多年,僅憑這一張照片,能提供的線索太少了。”
孫杰賜把資料丟到了一邊:“還能查到其他的資料嗎?比如他家的親屬什么的?”
“阮家已經沒人了,這哥倆本就沒爹沒媽,是被姥姥姥爺拉扯大的,老太太沒了,老頭因為在村里猥褻幼女進了看守所,在里面被一群犯人折騰的得了精神病,把被罩撕成布條,上吊死了。”
徐東升語罷,繼續解釋道:“放眼整個恒盛地產,你無疑是最有價值的目標,如果阮知行真有問題,沒必要救你!他只要不傻,肯定明白你身邊不缺辦事的人,哪怕有救命之恩,也無法打入咱們內部!”
“是啊,目前已經可以確定,阮知禮折在了陸濤手中,阮知行來復仇,也在情理當中。”
孫杰賜調整了一下呼吸,微微點頭:“阮知行這個人可以用,但不能信,今晚再試他一下,一會等他來了,我跟他見一面,看看他們那邊會不會有反應。”
“這有什么意義嗎?”
三猛一臉懵逼的問道:“之前你落在他們手里,這些人在荒山老林都沒對你動手,你跑到星級酒店來試他們,這能試出什么?”
“結果是完全不同的,他們之前接觸我,是為了博取信任,而我今天要做的,是打碎這份信任。”
孫杰賜說話間,見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,對徐東升說道:“我要見的領導來了,等一下阮知行那邊,你負責接待,今天咱們這邊露面的人越多,這個局越好做!”
語罷,孫杰賜便接通電話,向著門外走去。
……
二十分鐘后,一兩出租車緩緩停在樓下,隨后阮知行和三名同伴同時推門下車,并且撥通了孫杰賜的電話號碼。
很快,徐東升便帶著三猛在里面走出來,面帶笑容的問道:“請問哪位是阮先生?”
“是我。”
阮知行看著面前的徐東升,皺眉問道:“你是孫杰賜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