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鰍說出的一句話,很快便勾起了陸濤的興趣。
自從他在內蒙那邊,可以自己撐起一攤生意之后,便進行了重返東北的戰略調整,所以小讓已經在這邊準備了很長時間,更是斥巨資組建了自己的情報網絡。
不過之前出于保密等因素的考慮,小讓鋪開的情報網,目的只是盯梢,而并非滲透,所以許多情報都是綜合多重情報分析出來的。
恒盛要在東陵拿地,這件事陸濤早就知道了,但至今為止,小讓始終也沒有上報,提起過相關的情況的。
陸濤雖然是初次跟泥鰍見面,但他相信陸江能帶此人來見自己,肯定握著對方的把柄,于是便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你說的這些人是誰?”
“不清楚。”
泥鰍搖了搖頭:“我有個朋友,是專門做土地貿易的,聽起來高大上,實際上就是憑借規劃局的關系,提前拿到消息進行布局,在待開發區低價收入土地,然后等待拆遷!以前他都是在市內五區拿地的,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,就跑到了東陵,結果錢都砸進去了,才知道這原來是恒盛的地塊。”
陸濤笑了笑:“你朋友怕了?”
“那肯定怕啊!在全國各地的房地產市場,永遠都不缺他這樣的人,如果遇見小開發商,就通過社會手段恐嚇對方,逼著對方高價拿地,如果遇見大開發商,就搞群體戰術,拉上一群釘子戶,賭那些開發商不會因為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延誤工期,影響樓盤的銷售。”
泥鰍抽著煙說道:“別的公司怕輿論影響,但恒盛那是真不慣著,上一個準備在他們手里訛錢的人,至今還在床上躺著裝大樹呢!我這個朋友發現自己得罪了人,原本想要把這批地原價賣出去,結果有人卻把他手里的地,一次性的全給收走了。”
“哦?”
陸濤聽見這話,挑起眉頭問道:“那你怎么知道,是有人盯上了恒盛地產,而不是恒盛的人提前布局,消除了這個隱患呢?”
“這話如果放在以前,你說出來或許有人會信,但如今絕對不可能!”
泥鰍笑呵呵的說道:“你知道恒盛地產現在負責征地的人是誰嗎?”
陸濤點了點頭:“恒盛地產除了業務上的大方向,由孫杰賜掌握,具體工作都是由副總徐東升負責的,征地也由他審批。”
“你說的只是恒盛地產的組織構架,從職務上來看,這個安排是沒錯的,但徐東升要負責的業務太多了,真到了實際執行的時候,徐東升分身乏術,總不可能到處奔波,所以征地這個活,實際上的負責人是李喜德!”
泥鰍提起李喜德,撇嘴說道:“這人是個純粹的大傻逼,本來智商就不高,這段時間又開始抽大冰,把腦子都快給抽傻了,他的成名之戰,是有一次抽大了,跑到大街上跟流浪漢搶礦泉水瓶子,結果跟六個收破爛的打起來了,讓人揍得在icu躺了半個月!
他這個人雖然二逼,但最大的優點就是六親不認,強拆的時候,連七八十歲的老頭都能上去給幾個嘴巴子,你說就他這種人,可能因為怕惹麻煩,而提前花錢高價拿地嗎?李喜德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,就是整個沈城,就沒有他拿不下來的土地,我不相信這么自負的一個人,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!”
陸濤聽到泥鰍的回答,心中已經大概有數,點著頭問道:“你能不能幫忙查到買地那些人的信息?”
“懸!我那個朋友雖然把地出手了,但也怕這事傳出去,恒盛的人會找他翻舊賬,所以目前已經離開沈城了,連電話都打不通!”
泥鰍頓了一下:“如果你真想查,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,綁你尋找一下突破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