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上昔日的嬉皮笑臉褪盡,都是正色。
李夫人坐著沒動,只看著趙玄。
趙玄也看向李夫人,“趙玄自私不懂事,沒能理解岳母的良苦用心,請岳母責罰。”
李夫人:“……你這是鬧什么?以為這樣我就不阻撓你們了?”
李桑染回神,沒說話,只是看著趙玄。
“岳母阻撓我和桑染,說明是我不夠好,沒能讓岳母放心,岳母如何做都是您的一片拳拳愛女之心,趙玄都應該理解,不是趙玄口出狂言的理由,請岳母責罰。”
李夫人面露驚訝,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隨即臉一板,“既然你也道歉了,那你回去吧。”
“求岳母責罰,否則趙玄寢食難安。”趙玄說完,一頭磕在地上。
嘭的一聲,那動靜聽著都疼,李夫人咧了咧嘴,看了眼女兒,眼見著她眼里閃過那抹心疼。
頓時心里道真是沒出息,但李夫人還是道:“你要知道,就算我責罰了你,我也不會答應你們的。”
趙玄眉宇間卻是少有的堅定,“趙玄會努力求得岳母的許可。”
李夫人忍不住道:“那我問你,你如何努力?你要知道,將來你們勢必要分出來的,大長公主府將來可是大房地。
你連個正經營生都沒有,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,就算你有點家底,可也總有坐吃山空的那天,你拿什么養活妻兒?”
趙玄登時一挺胸脯,“我有正經營生,我馬上就任職禮部侍郎了。”
房里的母女倆均是一怔,隨即對視了一眼,大長公主竟然沒說這件事。
李夫人當即道:“禮部侍郎?”
“是,圣旨昨晚就已經下了。”趙玄昨晚就想說這件事了,此時終于說了出來。
李夫人一陣沉默。
良久,然趙玄起來。
趙玄的小眼神在媳婦的臉上飄了一回,“小婿對岳母不敬,請岳母責罰,否則小婿不安。”
他過來,可不是做戲的,不挨頓打,他不踏實。
李夫人在他磕那一頭的時候就已經消氣了。
聽說他任禮部侍郎,一下就松了一口氣,趙玄能做到這般,李夫人看著順眼多了。
可看女兒一句話不說,李夫人反而一時頭疼了。
不管如何,女兒的心思才重要。
心念轉了轉,李夫人給瘦姑使了個眼色,“既然姑爺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瘦姑,那你就打上五十鞭子吧。”
“母親。”李桑染倏地看向母親,眼里都是不贊同。
五十鞭子,就是軍中最糙的莽漢也受不住。
李夫人看向女兒,冷哼了聲,“怎么,心疼了?”
“既然你如此心疼,那你看著辦吧。”
說完李夫人抬腳就往外走去,還不忘將瘦姑給帶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