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皇冕下!!”
克雷多驚怒無比地大喊出聲,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間的杜蘭達爾。這把專屬于團長的劍的出鞘也是宣告,在他身后的教團騎士們紛紛拔劍圍了上去。
而那個銀發男人,但丁,與剛才射殺教皇時的迅疾如風不同,此時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,就是站在高臺上,看著教團騎士們將自己包圍。
在他身后,高抵穹頂的斯巴達石像拄劍而立,那平靜的表情仿佛在注視著身前的但丁。而但丁則同樣淡然地俯視著那些將他團團圍住的騎士們。
他掃視了一圈劇場內部,然后一言不發地,拔出了背后的那把銀灰色大劍。
那是一把大得夸張的劍,劍柄和護手都是骨骼的造型,護手的兩面還各自有著人類和惡魔的頭骨裝飾。
這就是大劍叛逆,但丁從父親斯巴達那里繼承而來的武器。叛逆如果拄在地上,那幾乎要達到但丁的肩膀,看著就沉重無比。
而但丁就單手舉著這把大劍,輕輕松松地一躍而下,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置身于教團騎士的包圍中。面對舉劍攻來的騎士們,但丁也揮舞叛逆迎上!
會場此刻仍然是一片混亂,還沒能逃出劇院的民眾們推推搡搡,四下亂竄,外面的教團騎士又想進來,出口一時發生了堵塞。
而這個時候應該主持大局的騎士團長克雷多,卻沒有來得及疏散民眾,也沒有指揮騎士們對敵,而是在兩名精銳騎士的護衛下,撲向了教皇桑科多斯的尸體。
他將教皇扶起,看著教皇眉心的血洞,震驚不已:“不……!!”
舞臺下方,李游和尼祿都已起身,將姬莉葉護在身后。兩人對視一眼,這些日子里建立起來的默契發揮了作用,他們當即一前一后地護送著姬莉葉往外走去。
尼祿自不必說,教皇死不死他不關心,他掛心的只有姬莉葉,還有克雷多的安危。
至于李游嘛,想法大體上差不多,但他還想著盡量少讓那些普通教眾們受傷,誤傷平民一向不是他的風格。
“尼祿,克雷多他……!”姬莉葉被尼祿往外帶著走,但同時也回頭,擔心地看向遠處的哥哥。
在她看向的劇場中央舞臺上,但丁此刻正在大開殺戒。
他單手揮舞著大劍叛逆,以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、令人無從反應的速度,將一個個圍攻自己的教團騎士砍倒,手下毫不容情。
在劇場內負責維持秩序的騎士們其實已是精銳,但人數太少,根本不夠但丁隨手幾下砍的。不久之前還由披著圣潔紗巾的姬莉葉在上面表演的舞臺,此刻已經滿是尸體和鮮血。
“噗嗤——”
叛逆大劍刺穿了一名教團騎士的腹部,但丁卻不把它抽出,而是直接將那名騎士掛在劍上,然后再度揮起大劍,拖著他,把剩余的騎士們像是棒球一樣拍飛!
“砰!!”
下方,尼祿聽了姬莉葉的呼喊,也轉頭向舞臺后方的克雷多看去,結果卻看見一具幾乎被切斷的教團騎士尸體,向著三人當頭砸下!
這種時候,尼祿也顧不得什么同袍之情了,他可不想讓這么猙獰的尸體嚇到姬莉葉,于是當即一躍而起,凌空一腳側踹,踢在了那具飛來的殘尸上,把它遠遠地踹到了一邊。
但丁本來已經轉過身,看向舞臺后方的教皇和克雷多了,此時卻也察覺到了這邊的響動,于是回過頭來,看了尼祿一眼。
“嘁……”
尼祿見他這殺氣凌然的模樣,也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。既然如此,他就不能把克雷多一個人留在這里。
所以尼祿頭也不回地說:“李游!麻煩你照顧姬莉葉!”
然后,他就從懷里拔出湛藍玫瑰,徑朝著但丁沖了過去!
“哈啊——!!”
但丁依舊不動,只是看著尼祿,尤其是他那一頭顯眼的銀發,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表情。
他也不急著去補刀教皇了,干脆轉過身面向尼祿。而尼祿一邊跑,一邊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,兩顆子彈直射但丁面門!
“鏘!!”
面對飛射而來的子彈,但丁絲毫不慌,舉劍一擋就將兩顆子彈的破片彈開。這還不算,他甚至再一加力,叛逆進一步向前斬去!
尼祿此時剛剛沖上,本來打算接上狠狠一記雙腳踹,見狀也不得不改變策略,舉起湛藍玫瑰勉強擋了一記,借力急退。
兩人的距離再度拉開,尼祿看了一眼湛藍玫瑰槍身上的裂痕,嘖了嘖嘴:“我花了半個月才刻完的浮雕……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