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咱們不能賭博,爹娘生前教導過我,黃賭毒害人不淺,不能沾染。”許墨瞳偷偷嘀咕,仿佛在荊棘叢里穿行,格外別扭。
許知易笑道:
“沒事,六王爺財大氣粗,咱們鄉下人,就跟著他來見見世面。”
“我不碰,看看而已。”
蘇沛賢掏空借來的錢,全部兌換成「頭錢」,類似于籌碼的東西,他掂量著掌心一串頭錢,在「骰子區」四處尋覓。
他悄悄傳音和許知易介紹。
大概就是,賭博這玩意是門學問,在走進大門那一刻,博弈就已經開始,先逛一逛,觀察全局,見到那些四平八穩、端莊穩重的人,不能硬碰硬,多半是賭場老手。
那些左顧右盼,抓耳撓腮,活像只猴子化形,要么搓著手,擱哪兒祈禱的,十有八九是新手,瞄準了打就對了!
這種人多半是家里沒點錢,還非要溜達出來賭錢的爛賭鬼,都是人渣,他不賺,別人照樣賺。
許知易微微頷首,不禁對蘇沛賢高看一眼,原來紈绔的縱情項目,里面還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呢。
誰說廢物才能當紈绔,紈绔也有門檻的好不好。
“你是不是以前就是一直被人薅羊毛的新手?”許知易問道。
蘇沛賢表情沉重地點頭,嘆道:
“是啊,有幾次差點輸掉褲衩,好在有皇室身份,而且這天字一號賭坊,不出意外是太上皇的資產,后來退位,便把這賭場一并轉移給女帝陛下,所以不管我再怎么敗家,這個錢都在皇室內部流通。”
許知易傻眼,痛心疾首怒罵:
“你們這群該死的資本家!”
“合著穩賺不賠唄,輸了不虧,賺了更好,操!”
蘇沛賢攤手,聳聳肩:
“多新鮮吶,二代子弟都這么玩,別看我以前被稱為京城四大惡少,但那些勵志、有名的創二代,其實和我都是一類貨色,他們勵志創業的錢,都是在內部循環的,和我在賭坊賭博沒有一點區別,輸了也說贏了,反正錢沒流通給外人,最終還是在一家人手里。”
“只是我不屑于做這種事,玩就是玩,還非要給自己上包裝,搞得多牛逼似的,呵呵。”
許知易和許墨瞳對視一眼。
別說,這回還真是長見識了,以往,他們都只知道上面人玩的花,具體怎么玩,怎么個流程,可謂一竅不通。
經過蘇沛賢這么一說,算是掀開天宮的一角...
“呦呵!”
“這不是蘇沛賢,蘇大少嗎?”一名相貌普通,衣袍奢華的青年,招手喊道,笑意燦爛,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。
“你朋友?”許知易側眸。
境在前面領路的姜柯,先是一驚,而后趕忙回頭提醒:“這位是禮部尚書唯一的嫡長子——曹晟!”
“位列三圣學府免考榜第三十名,同時也是天地會一名成員。”
天地會...
張清元所創立的幫派,還沒開學,就已經提前在三圣學府建立勢力。
人人都說這張清元囂張跋扈,遲早要遭殃,才第十名,就敢如此放肆,排名第一的江浩渺都不敢這么弄,許知易卻不這么認為,反而覺得這張清元是個有腦子的。
不是因為張清元蠢,才建立什么「天地會」,恰恰相反,正是因為張清元聰慧伶俐,能夠一眼洞徹玄微,洞察「三圣學府」重新開啟的幕后原因,知道陛下只是將學府當作養蠱地,故而才敢如此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