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家府邸之外,人頭攢動,圍得水泄不通。
嘈雜的議論聲如同沸水般喧囂,人們七嘴八舌,揣測著究竟發生了何事。
當身披鐵甲的官兵出現,如狼似虎般沖入院落,將昔日高高在上的禮部尚書曹德庸五花大綁,強行拖拽出來時,人群瞬間炸開了鍋。
指責聲,謾罵聲,如同潮水般涌向被押解的曹德庸。
“呸!我就說這姓曹不是什么好東西,看吧,報應來了!”
“禮部尚書又如何?還不是個貪官污吏!抓得好!抓得妙!”
“平日里道貌岸然,背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!”
人們肆意發泄著心中的不滿,仿佛曹德庸已是十惡不赦之徒,盡管他們對于曹德庸的罪行,根本一無所知,僅僅是人云亦云,隨波逐流。
曹晟奮力推開擁擠的人群,聲嘶力竭地呼喊著,終于看到了被禁軍粗暴架起的曹德庸。
父親衣衫凌亂,面色蒼白,往日威嚴蕩然無存,如同風雨中飄搖的落葉,被禁軍如同拖死狗一般,押向馬車。
曹晟目眥欲裂,怒火瞬間沖頂,太陽穴突突直跳,血液仿佛都要燃燒起來。
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狂怒,如同暴怒的雄獅,猛地爆發。
趁著禁軍們尚未反應過來,曹晟身形如電,猛然從側面暴起,拳如奔雷,勢若千鈞,狠狠轟向最近的兩名禁軍。
“砰!砰!”
沉悶的撞擊聲響起,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,兩名禁軍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,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摔落在地,生死不知。
曹晟虎目噴火,一把攙扶住身軀癱軟,幾近虛脫的曹德庸,怒吼道:
“你們這群狗膽包天的東西!瞎了你們的狗眼!我爹乃是當朝禮部尚書!誰給你們的膽子,膽敢抓人!”
上百名禁軍驟然拔出鋒利的長刀,寒光閃爍,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,瞬間組成一道森嚴壁壘,將曹晟父子二人牢牢包圍。
冰冷的刀鋒直指曹晟,殺氣騰騰,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剁成肉泥。
尉遲恭冷冷瞥了一眼如同困獸猶斗的曹晟,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佇立在曹家庭院深處,被陰影籠罩的身影,無奈搖頭,好心提醒道:
“曹公子,我奉勸你一句,現在立刻滾開,還能免受皮肉之苦,莫要自誤,給自己和曹家,再惹下滔天大禍!”
曹德庸一把死死捂住曹晟的嘴巴,阻止他繼續怒罵,氣息虛弱,在他耳邊低聲道:
“晟兒,立刻與我劃清界限!必要時候,你甚至可以對我拳打腳踢,狠狠地揍我!指責我!栽贓我!將一切莫須有的罪名,都推到我身上!
爹都會一一承認,就當是你大義滅親,戴罪立功,保全曹家血脈!”
“聽話!這是爹最后能為你做的了!”
字字泣血,句句錐心,曹德庸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涼,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曹家的末日。
聞聽此言,曹晟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,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,惡膽邊生,太陽穴青筋暴跳,后槽牙幾乎被咬碎,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。
殺意如同實質般洶涌而出,在他周身凝聚,幾乎要將空氣都凝結成冰。
他如同受傷的孤狼,猩紅的雙眼掃視著在場所有人,每一個禁軍,每一張看熱鬧的面孔,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,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。
“爹!
你告訴我!究竟是誰!是誰在背后陰謀算計我曹家!
孩兒縱然粉身碎骨,也要將他碎尸萬段,為曹家,為爹爹,報仇雪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