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左相身為御廷衛‘陷陣營’副統領,對帝京城的大街巷,犄角旮旯,都可謂是了如指掌。
他接過紙張,目光快速掃過上面如同蝌蚪般密密麻麻的文字,瞬間便對紙上所寫的黑星殿分部藏匿地點,有了大致的判斷。
“可信。”藺左相仔細查看著紙上的內容,片刻后,輕輕點零頭,語氣沉穩而肯定。
“遲則生變,走吧。”
許知易聞言,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,語氣中帶著一絲緊迫福
就在幾人準備動身,前往曹德庸供詞中所的黑星殿分部地點之時,在他們看不見的昏暗角落里,原本一直失魂落魄的曹晟,卻如同變了一個人般。
他死死攥緊了拳頭,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,渾身肌肉緊繃,如同蟄伏的野獸,一雙眼眸之中,充斥著滔的恨意與殺意。
曹晟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目光,死死地盯著那個即將離去的背影,胸膛里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,壓抑著無盡的怨氣。
從今起,他曹晟,將徹底跌落云端,從一個名冠帝京的尊貴少爺,淪為低賤的罪民白身。
即便僥幸逃脫死罪,活罪也絕對難逃,發配邊疆充軍,恐怕都是最輕的懲罰。
“許知易!你給我等著!”
曹晟在心中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里擠出來,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。
“總有一,我曹晟,一定會親手洗刷今日所受的這份恥辱!”
“攻破帝京城,馬踏金鑾殿,將你的頭顱割下,高高懸掛在旗幟之上,讓世人皆知,與我曹晟為敵的下場!”
“還有蘇牧婉…你們所有人都別想逃脫!我曹晟發誓,定要讓你們付出百倍,千倍,乃至萬倍的代價!!”
這一刻,仇恨的種子,在曹晟的心中瘋狂滋長,生根發芽,如同破土而出的毒苗,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。
前所未有的動力,如同奔騰的江河,在他體內瘋狂涌動,驅使著他,鞭策著他,令他徹底擺脫了紈绔少爺的軀殼,開始向一個真正的男人蛻變。
冥冥之中,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,悄然降臨,絲絲縷縷的王朝氣運,如同甘霖般,滋潤著曹晟的四肢百骸。
在他的體內,一場驚動地的劇變,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。
這一刻,曹晟仿佛醍醐灌頂,猛然意識到,自己竟然被王朝氣運所眷顧。
“蒼有眼!我曹晟,絕不會就此沉淪!!”曹晟在內心深處發出狂喜的吶喊,壓抑著激動的心情,竭力不讓自己失態。
就在這時,剛剛邁出牢房大門外的許知易,腳步忽然一頓,如同背后長了眼睛一般,漠然回首。
他的目光,如同兩道冰冷的閃電,瞬間穿透昏暗的牢房,精準無比地捕捉到了曹晟那雙充斥著仇恨與殺意的眼眸。
僅僅一剎那的對視,曹晟便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,渾身汗毛倒豎,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,瞬間僵硬在原地,再也不敢與許知易的目光對視,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,慌忙低下頭顱,將眼中的恨意與殺意,盡數掩藏起來。
“呵。”
許知易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,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,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:
“還玩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窮的戲碼?”
“幼稚!”
話音未落,許知易的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,如同鬼魅般,沒有留下絲毫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