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牢房中,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拔刀聲驟然響起,如同撕裂夜幕的驚雷,在狹的空間內,震耳欲聾。
燭光反射下,一道寒芒如同傾瀉而下的水銀,瞬間充斥了整個牢房,冰冷刺骨的殺意,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“不!”
“你答應過我…不禍及家人…”
曹德庸瞳孔驟然緊縮,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爆裂而出,他聲嘶力竭地發出凄厲的慘叫,想要阻止,卻已是無能為力。
噗通!
一顆碩大的人頭,帶著不甘與恐懼的表情,死不瞑目地睜大著眼睛,從曹晟的脖頸上滾落下來,沉重地砸在地面上,又骨碌碌地滾到了曹德庸的腳邊。
鮮血如同噴泉般,從斷裂的脖頸處噴涌而出,染紅霖面,染紅了曹德庸的衣袍,也染紅了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蒼老面容。
藺左相瞳孔驟然一縮,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震撼之色,他不易察覺地微微側過頭,用眼角的余光,悄悄打量著身旁仿佛從未移動過的許知易,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憑借純粹的蠻橫肉身力量,竟然能夠撞碎空間壁障,達到如此恐怖的速度,甚至比普通的「羽化境」強者,還要強上數倍不止!”
雖然藺左相曾親眼目睹過許知易與拓拔滄海之間的驚大戰,但當時的情形,在藺左相看來,許知易能夠僥幸取勝,其中恐怕有著三分運氣,五分外物協助,以及僅僅兩分的自身實力。
他甚至認為,若是拓拔滄海沒有輕敵大意,而是全力以赴,恐怕只需一個照面,許知易就會被瞬間秒殺,根本不可能有反敗為勝的機會。
然而,今日許知易的這一次出手,卻徹底顛覆了藺左相之前的認知。
他心中無比清楚地明白,這位年輕的帝君,恐怕早已不能用常理來衡量。
即便突破了「登仙境」,他也依舊擁有著足以越階而戰,甚至碾壓羽化境強者的恐怖實力與潛力!
“你…你怎能如此出爾反爾!!”
“你明明親口答應過我,不會禍及家人!!”
曹德庸狀若瘋癲,顫抖著雙手捧起曹晟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,聲嘶力竭地發出憤怒的咆哮,悲痛欲絕的嘶吼聲,在空曠的牢房內回蕩,令人聞之膽寒。
許知易緩緩收刀回鞘,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絲毫煙火氣,他轉過身,臉上重新掛上了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容,仿佛剛才那個殺伐果決,冷酷無情的帝君,根本不是他一般。
“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,曹尚書在官場之中耕耘數十年,難道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?”
許知易語氣平靜,卻帶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,他看著狀若瘋癲的曹德庸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不僅要殺他曹晟一人,還要株連曹家滿門,雞犬不留!”
“既然選擇了與我結仇,那就注定不死不休,對于敵人,我向來不會心慈手軟,一切可恥,下作的手段,都可以使用,并且會運用到極致!”
...
“我不服!我要替自己申冤!我要修改供詞!!”
曹德庸徹底陷入癲狂,他狀若瘋魔般地大喊大叫,歇斯底里地咆哮道:“老夫貪贓枉法,結黨營私,這一切,都是太上皇的意思!若是要秉公執法,就應該連帶著太上皇一起徹查!”
此言一出,原本面色平靜的許知易,臉色驟然一變,猛然轉過身,目光如同刀鋒般銳利,死死地盯著曹德庸。
藺左相的反應更快,幾乎在曹德庸話音落下的瞬間,他便如同鬼魅般瞬間閃身至曹德庸面前,一把死死捏住了他的喉嚨。
咔嚓!
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,藺左相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曹德庸的喉嚨,同時震碎了他的聲帶與食道,徹底斷絕了他繼續話的可能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