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”
百里巡悶哼一聲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退去,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跡。
“呵,有趣。”
百里巡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,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瘋狂的笑意,他朝著九重天之上的那道朦朧倩影,恭敬地彎腰一拜,語氣恭敬道:
“陛下,微臣身負重傷,不便在此叨擾,先行告退。”
說完,百里巡便頭也不回地轉身,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朝仙闕,背影略顯蕭瑟,卻又帶著一股決絕的意味。
隨著第八支柱百里巡的憤然離場。
整座恢弘莊嚴的朝仙闕,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,落針可聞,群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,就惹怒了正在氣頭上的閻英昭。
“溫梁!”閻英昭陡然一聲厲聲呵斥,聲音如雷霆般炸響,震得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。
“不,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御前侯了。”
閻英昭語氣冰冷,帶著質問的意味:“告訴老夫,你為何要如此行事,故意激化支柱之間的矛盾沖突,難道你想引發王庭內亂,置整個漠北于水火之中嗎?!”
許知易依舊在演戲,而且演技精湛,滴水不漏,面對第三支柱閻英昭的嚴厲質問,他腰桿挺得筆直,目光堅定,眼神中充滿了無畏,一板一眼地回答道:
“所有罪責,皆在我溫梁一人!是我年輕氣盛,心高氣傲,是我桀驁不馴,狂妄自大,是我尊卑不分,目無尊長……”
“但,我溫梁的性格就是如此,誰若膽敢招惹我,哪怕是天王老子,我也敢碰上一碰,絕不退縮半分!”
閻英昭聽得一陣頭疼,感到深深的無奈,他擺了擺手,示意許知易停止辯解:
“行了,行了,不必再說下去了。”
他心里清楚,現在再怎么質問,也只是徒勞無功,越描越黑,此刻朝仙闕里的所有人,恐怕都已經一致認定,溫梁就是他閻英昭的人!
當然,事實也的確如此。
但閻英昭發誓,他從未授意溫梁去針對百里巡啊,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,他閻英昭又不是吃飽了撐的,沒事找事做。
“陛下,老夫身體有些不適,先行告退。”閻英昭揉了揉眉心,也起身向九重天之上的身影告退。
耶律斡難以及一眾依附于第三支柱的黨羽,見狀,也紛紛起身,緊隨其后,告退離去。
見閻英昭這位“唱戲”的主角都已退場,其他人自然也沒了繼續留下看戲的興致,紛紛找借口,一個接一個地退出了朝仙闕。
轉眼之間,原本熱鬧喧囂的朝仙闕內,便只剩下了高坐九重天之上的重暝女帝,以及站在大殿中央的許知易兩人。
“還真是一言不發,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,難不成是個泥塑的假人,擺放在這里,只是為了震懾群臣,裝裝樣子?”許知易用眼角的余光,偷偷打量著九重天之上,那道被無盡云霧籠罩的朦朧身影,心中暗自嘀咕。
就在這時。
清脆悅耳的系統提示音,忽然在許知易的腦海中響起:
——【叮!檢測到紫色簽到點:漠北王庭、朝仙闕!是否簽到?】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