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一個初入朝仙闕的無名小卒,哪里來的膽子,敢在本王面前如此囂張跋扈,處處與本王針鋒相對,若非有人在背后撐腰,授意指使,還能有其他解釋嗎?”
“還有,你閻英昭前腳話音剛落,溫梁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般,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,這不是急著向你表忠心,又是什么!”
百里巡的話,字字誅心,句句見血,將矛頭直指閻英昭與許知易,樁樁件件擺在明面上,邏輯清晰,令人不得不信服。
朝仙闕內的群臣,原本噤若寒蟬,此刻也開始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,議論紛紛,大多數人都覺得百里巡所言極是,句句在理。
閻英昭心頭猛地一跳,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,他側過頭,目光銳利地掃向許知易,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。
是啊,溫梁與百里巡往日無冤近日無仇,更何況,以溫梁區區羽化境的修為,哪來的膽魄,敢公然挑釁一位王庭支柱?
“少血口噴人!我溫梁與閻大人之間清清白白,毫無瓜葛!”許知易猛地挺直腰桿,義正言辭地反駁道,語氣慷慨激昂,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冤屈:
“再說了,誰說百里巡你沒有招惹過我?”
許知易聲色俱厲,聲調陡然拔高:
“方才在朝堂之上,你當眾向陛下討要回御前侯之位,欲奪我官職,難道我要坐以待斃,任由你僭越職權,擾亂朝綱,越過陛下,隨意剝奪我的官職不成?”
他怒視著百里巡,眼神鋒利如刀:
“斷人前程,如同殺人父母,我溫梁沒有當場一刀劈死你,都算是手下留情,格外開恩了!”
然而,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形之下。
許知易的這番辯解,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澄清的作用,反而更讓百里巡篤定,他和閻英昭之間,必然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骯臟交易。
否則,溫梁為何要如此急赤白臉,迫不及待地替閻英昭辯解開脫?
“好,好,好!”
百里巡怒極反笑,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聲音冰冷刺骨,仿佛寒冬臘月的冰碴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這筆賬,本王記下了!銘心刻骨,永生不忘!”百里巡一字一句地說道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,充滿了怨毒和恨意。
耶律斡難撫摸著隱隱作痛的額角,感覺腦袋嗡嗡作響,一陣眩暈。
事情怎么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?
原本只是一場御前侯與第八支柱之間的沖突,怎么突然就變成了第三支柱與第八支柱之間矛盾爆發的導火索?
而且,看現在的情況,無論閻英昭再怎么解釋,哪怕拿出鐵證如山的證據,擺在百里巡面前,百里巡也絕不會相信,只會認為那是他們提前串通,精心準備好的假象。
“隨你便吧。”閻英昭也懶得再做無謂的解釋,他也要顧及自己的顏面,在場的其他幾位支柱,都如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般,一言不發,既然如此,他又何必多管閑事,徒惹一身騷?
百里巡膽敢找他的麻煩,他自會毫不留情地重拳回應,徹底將百里巡打壓下去,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
“索性破罐子破摔,連裝模作樣的戲碼,都不想再演下去了嗎。”百里巡陰陽怪氣地冷笑道,心中已經完全認定,今天這出鬧劇,就是第三支柱閻英昭一手策劃導演的!
閻英昭眼眸驟然一冷,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冰利刃般射向百里巡,語氣也變得冰冷至極,淡漠道:
“退下,百里巡,莫要逼老夫當眾教訓你,讓你顏面掃地!”
屬于天衢境強者的恐怖威壓,如同火山爆發般轟然傾瀉而出,宛若天塌地陷,無形的壓力如同巨山般狠狠砸在百里巡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