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成將自己的失誤全都怪在一個無辜的小嬰兒身上,而胡雨微看鄭成這樣子,家里的重擔一下子全落到她身上,她心里也極其不安和煩悶。
等鄭成出院回家,她既要照顧孩子,又要照顧鄭成,每天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。
她被這樣的生活壓的快喘不過氣了。
而且,鄭成每次看到她抱著孩子就沒有一個好臉色,好像她們母女倆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。
開始的一個月,胡雨微照顧的還算盡心,把鄭成打理的干干凈凈的,村里人都覺得她能干,一個人扛起了一個家。
只是到后期,她就有些不耐煩了,澡也不經常給他洗了,要不是被鄭成催著讓她幫他洗澡,估計她能遺忘這件事。
鄭成胡子拉碴的,頭發油膩,身上有餿味是常有的事。
只不過旁人也不是經常去看他,倒也沒人發現這件事。
這天,鄭成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,又吵著讓胡雨微給他燒水洗澡。
“聽到了沒有,我讓你去燒水,你在做什么呢?”
胡雨微嗑著瓜子,慢條斯理的走進屋來,不滿的反駁道:“不是前兩天才洗過嗎,怎么又要洗了。”
鄭成聞言氣不打一處,吼道:“前兩天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,你聞不到我身上都有一股餿味了嗎?”
胡雨微嘀咕道:“不就有點味道,誰家的男人不是一股汗味也沒天天洗澡的。我一個人又要照顧你,又要照顧孩子,還要做一日三餐,你知道我多累嗎,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?”
鄭成:“你累什么累,你又不用下地干活你還累了。”
胡雨微:“你這么大個男人,你的手不是好了嗎,只是腿還不能動,你一只腳跳到廚房燒個水又不是辦不到,別什么都等著我來做,你能不能稍微自己動一動?”
鄭成:“醫生不是說了讓我盡量靜養嗎,你想我將來瘸了就開心了是吧。”
胡雨微:“我又沒這樣說,再說跳一跳又影響不了另一只腿。”
鄭成無語,最后道:“要不,明天你也去市里給我買一輛輪椅回來。”
胡雨微:“咱們家還有多少錢能揮霍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那個輪椅多貴呀,而且你當初不是說又不是終生殘疾,輪椅也就坐幾個月,買了不劃算。現在你已經沒工作了,咱們家的錢還是省著點花吧,不然一家都要喝西北風了。”
鄭成一噎,他是這樣說過,當初說朱斌的時候,他哪里想到自己也有要坐輪椅的一天。
如今看胡雨微不愿意的樣子,心里五味雜陳。
當初他還說,就朱斌那個窩囊廢,要是家里發生點大事,蘇言保準要跑路丟下他。
結果蘇言沒有在朱斌腿摔斷的情況下離開他,反而主動去找中藥給他治腿,主動用自己的錢補貼他,去給他買了輪椅,讓他能坐著四處溜達。
而他呢,胡雨微是沒有跑路,可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對他全是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