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子陵此前精心布局,滿心以為能借著這場武道大會,讓風無塵如同提線木偶般,一步步踏入自己挖好的陷阱。
誰能料到,雙方不過寥寥數語的交鋒,局勢竟陡然逆轉,自己反而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。
就在張子陵神色慌亂、不知所措之時,坐在風無塵不遠處的張臨淵,眼神陰沉如墨,突然冷聲開口,聲如洪鐘:“我張家家事,何時輪到爾等小輩過問!”
話音未落,一股磅礴威壓如洶涌潮水般四散開來,朝著風無塵所在的方向狠狠逼去。
很明顯,張臨淵見張子陵在言辭交鋒中落于下風,竟不顧身份,親自下場,妄圖以強大的修為壓人。
換作尋常小輩,在這股威壓之下,只怕早已雙腿發軟,思維混亂,不知所言。
但是風無塵何許人也?
張臨淵在他眼中,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,故而他神色自若,氣定神閑,周身散發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強大氣場。
反觀張臨淵,見風無塵面對威壓依舊面色不改,不禁眉頭緊鎖,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,暗自震驚于這個年輕小輩的沉穩與不凡。
風無塵冷冷一笑,掌心光芒大盛,剎那間,那燙金請柬竟又替換為了一紙婚書。
張子陵看到婚書的瞬間,瞳孔猛地收縮,立刻明白了風無塵的意圖。
然而,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風無塵心念一動,婚書已然展開。
當婚書內容展露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,整個校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,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無數道目光如利劍般,在張子陵與凌家眾人身上來回掃視,那目光中的質疑與審視,仿佛要將他們千刀萬剮。
凌家與風家有婚約一事,在大荒城并不算什么秘密,但是在此之前,風無塵廢物之名在外,又脫離了風家,凌姍姍另尋良婿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可如今,風無塵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重提婚約,還同時拿出了婚書與請柬,性質便截然不同了。
風無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,聲音清朗而帶著幾分嘲諷:“凌姍姍與我有婚約在先,如今卻又要與你訂婚,呵……敢問張公子,到底是你勾引有夫之婦?還是凌姍姍水性楊花,背信棄義?亦或者,是你仗著張家家大業大,全然不將我等小人物放在眼中?”
“你……”張子陵臉色漲得通紅,如同一顆熟透的豬肝,分明怒不可遏,卻偏偏不知如何反駁。
如同張家這等所謂的名門大族,縱然背地里殺人放火,但是在明面上,卻依舊要裝作一副道貌岸然。
若是換了尋常,對方膽敢如此發問,只怕早就被他一巴掌給拍死了。
怎奈何,現在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他又怎敢發作?
張子陵絞盡腦汁,只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局。
卻也怪他,在此之前,從未將這個廢物小子放在眼中,卻不曾想,對方竟有這般城府,更在這個時候擺了他一道。
就在張子陵左右為難之際,張臨淵的傳音在他耳畔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