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子陵微微一怔,沉思片刻后,強壓下心中的憤懣,語氣稍緩:“是……你與姍姍的確有婚約在先!我承認,是我與姍姍對不起你!”
風無塵雙手抱胸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,靜靜注視著擂臺上的張子陵,眼神中滿是戲謔與從容。
張子陵定了定神,繼續說道:“但你們之間的婚事不過父母之命,家族聯姻!姍姍更是從未喜歡過你,你憑什么用一紙婚書去左右她的幸福?我相信,姍姍的家人,也不會甘心讓姍姍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!”張子陵說得慷慨激昂,試圖將自己與凌姍姍塑造成無辜受害者的形象,以此混淆視聽,扭轉局面。
風無塵自然看穿了他的把戲,冷笑一聲,言辭犀利如刀:“你說凌姍姍從未喜歡過我?那我以往給她的東西為何要收?我曾為風家世子之際,每月都將一半的供奉給她,她心安理得接受我的贈與的時候,為何不說從未喜歡過我?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,無恥至極!”
“你胡說……”張子陵下意識怒斥一聲,卻底氣不足。
“我胡說?那你敢不敢讓凌姍姍以本命精血起誓,說她從未收過我半分好處,如若不然,便遭天譴,永世不得翻身!”風無塵步步緊逼,字字鏗鏘。
此時此刻,張子陵只覺肺都要被氣炸了,但偏偏對方的言辭犀利,針針見血,讓他尋不到任何反駁的空隙。
至于讓凌姍姍發誓,更不可能。
此時此刻,他竟有一種錯覺,仿佛正與他對話的并非什么同齡人,而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怪,將他全方位壓制。
風無塵環視四周,又道:“還有你口中的賭約,呵……也虧得你有臉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此事!諸位,你們可知,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什么?”此言一出,全場嘩然,眾人紛紛豎起耳朵,靜聞其詳。
風無塵頓了頓,語氣沉重:“他們想要的是我風家的祖傳之物!以往給凌姍姍的那些東西,便當是我遇人不淑,一腔真心喂了狗,但我不曾想到,他們居然連我祖傳之物都想要奪去!而且,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,你張子陵為了贏得賭約,得到這件寶物,居然不惜以扶搖宮首席真傳的身份親自下場參加這場武道大會,甚至暗箱操作,將你與我妹妹安排在了第一場,而現在,你居然還有臉還問我,當初的賭約作不作數?我倒是想問問在場的諸位,這賭約,該不該作數?”
風無塵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,瞬間引爆全場。
“祖傳之物?若真是如此的話,這張家未免也太過分了些……”
“奪人未婚妻倒也罷了,如今居然還想吃干抹盡,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?”
“我此前便覺得奇怪,這張子陵身為扶搖宮首席真傳,根本沒有參加武道大會的理由才是,若真是如同風子瑜所說的那般用心險惡,此人也太下作了一些……”
“我呸!若真是這般德行敗壞,他有何資格為扶搖宮首席真傳?”
校場中議論聲此起彼伏,眾人看向張子陵的眼神中滿是鄙夷與憤怒。
張子陵面色漲紅,牙關緊咬,還妄圖垂死掙扎:“你血口噴人,本屆武道大會的主辦方乃是青云閣!你的意思是,青云閣會幫著我張家針對你們兄妹?你說這種話之前,問過柳閣主了么?”
說罷,張子陵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,自以為找到了反擊的關鍵。
在他看來,拉柳詩韻下水這一步棋簡直是妙不可言。
柳詩韻為了青云閣的聲譽,定會否認暗箱操作之事。
而只要柳詩韻否認此事,他便可借題發揮,將風無塵此前所說的一切都說成是信口開河。
然而,張子陵還未來得及高興,柳詩韻微微皺眉,沉吟片刻后,語氣清冷而堅定:“本場擂臺匹配莫說旁人,縱連本閣主亦覺有些蹊蹺,張公子,可要本閣主徹查此事,還此事一個真相?”
張子陵瞪大了雙眼,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,整個人呆若木雞,完全沒想到柳詩韻竟會如此表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