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張苞還欲細問之時,一位中年教習已然走了進來,這也讓前來原本激烈討論著的學子們迅速安靜了下來,然后起身向教習行禮問好。
“北伐戰事討論無妨,勿要影響了學業。”
教習出言敲打了一句后,也便開始了自己的授業。
仁德書院內所教授的內容都是相當的實用,且除了一些必學的課程,其余的都是選學制。
如這位教習所教導的便是軍略,又或者說是戰事分析。
這一堂課所進行講解的戰事,也正是在內部討論得相當完善的“烏桓之戰”。
這不僅僅是以弱勝強的經典案例,還涉及異族犯邊,并且還是丞相真正的成名之戰,自然使得成為了進行戰事講解所繞不過去的內容。
而除了趙云單騎沖陣阻攔烏桓退兵有些過于離譜外,這一戰的一應對策分析起來卻是令人贊嘆不已。
這教習的水平顯然不錯,講解得也是深入淺出,不時還從各種兵書中引經據典,即便已經在家被李基教導過這一戰的李相,聽得也是頗為認真。
反倒是阿斗,就像是單純在聽長輩的輝煌事跡一般,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。
不過由于這一戰本就已經被教習講解了好幾堂,這一堂算是最后的收尾,到了尾聲之時,教習進行著總結道。
“烏桓之戰,一戰功成,使得幽州邊民已有十年未曾再憂烏桓劫掠……”
“且丞相稟承仁德之念,對于烏桓俘虜大興教化之舉,為其造屋復田,因而烏桓十年來也是自愿為大漢養馬,可稱之以德服人也……”
這一番話,聽得滿堂學子不乏心馳神往,臉色潮紅。
異族犯邊,以一己之力逆轉局勢,奠定邊疆十年安定,還教化異族為大漢養馬,真大丈夫也。
只是,李相的眉頭卻是越聽越皺,甚至忍不住舉手示意。
被李相忽然舉動所打斷,那滿臉古板的教習倒也不惱,聲音一頓,轉而問道。“李丞,有何困惑”
李相起身行禮后,開口道。“學生斗膽,卻是發現適才有一謬誤之處。”
“哦請說。”教習問道。
李相環視左右,肅聲答道。
“竊以為,昔日父……丞相放過大部烏桓俘虜,并非是對異族秉承仁德之念,實乃是為以蠻制蠻,以夷制夷,認為殺之可惜,當物盡其用,因而斷其脊骨,使之如家犬為大漢戍邊養馬……”
然而,不等李相說完,原本態度還算不錯的教習已是臉色發黑,一手拍在桌案上,怒聲道。
“大膽!”
教習指著李相,怒得手指都似乎在顫抖,喝道。
“黃口小兒,淺薄無知,無賢無德,有些小聰明就如此賣弄敢揣測丞相的仁德之心”
霎時間,一道道帶著些許異樣的目光朝著李相投了過來,令李相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。
適才李相之言,可多少有違儒家教化之道。
眼見李相被教習這般呵斥指責,阿斗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,脫口而出地維護道。
“大兄既然如此說,那斷然是沒錯的。”
教習的神色更是憤怒,喝道。
“李斗,你跟著出什么聲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