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基怒得一拍桌案,喝道。
“你們一個兩個好大的膽子,他們四人縱使是無官無職,但也是為破城立下功勞,你們居然都因一時激憤就怒起殺人,眼中還有沒有軍法!”
張繡等人心中大定,然后連忙齊聲應道。“我等知罪,請丞相責罰。”
李基滿臉怒色地來回踱步,朝著許褚一指,道。
“除去許褚虎衛統領一職,再治軍棍三十,你可心服”
“丞相說什么就什么。”
許褚仰著頭就出去領受軍棍去了,并且恰好執行軍法的人也正好是虎衛一員。
旋即,李基又看向張繡四人,嘆息了一口氣,道。
“爾等在軍中尚未有官職,若以軍法而論,未免心有不服。”
“可縱使爾等是在為舊主報仇,情有可原,但殺人之罪卻不可不治……”
頓了頓,李基方才接著說道。“那便著人將爾等押送回壽春由大王治罪,爾等心中可有怨言”
張繡等人臉上難掩喜色,明白果真如張任所說的丞相同樣不喜那等背主之人那般,一時縱是受罰,換來的卻是今后的康莊大道。
站在一旁的張松看得更是透徹,明白這哪里是送回壽春受罰去了,分明就是給劉備送人去,言明這幾個人替自家丞相背過鍋,臟過手,有功。
當即,張繡等人自然是紛紛表明愿意受罰。
等將加害者都重罰了一遍后,李基看著面前這幾個受害者的首級,揮了揮手便讓人拿下去好生安葬了。
與此同時,張遼也正作為說客往虎牢關一路快馬加鞭地狂奔而去。
直至黃昏時刻,張遼方才趕回到了虎牢關下,表明身份請高順現身一敘。
而見了道。
“文遠莫非降了若是漢將,那便休怪我不念舊情了。”
隨著高順微微抬手,虎牢關上不少士卒都捻弓搭箭瞄準著下方的張遼。
張遼見狀,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苦笑。
高順這人,張遼最是了解不過了。
死板之極,不知變通。
私下還頗好相處,但涉及到公事卻是連半點私情都沒有。
也正是因此,在李基向張遼詢問可有法子勸降高順之時,張遼給出的答案是除非有呂布的軍令要求高順歸降。
否則就算拿著呂布的首級到虎牢關叩門,高順也定然會與虎牢關同存亡,也絕不會主動投降。
因此,張遼也不聊私情,而是直截了當地開口道。
“我這有趙王軍令一封,請高將軍一觀。”
高順聞言,稍加思索后,便命人放下吊籃,讓張遼將那所謂的軍令放入其中,再拉回到城樓之上。
隨著高順打開那軍令,一眼就辨別出了這是呂布親手所書,其上還蓋著趙王大印,這讓高順陷入了一陣默然。
此刻,下方的張遼同樣也有些緊張地看著高順。
張遼不愿見同僚高順與虎牢關一同化為齏粉,尤其是呂布已死的情況下,高順更沒有死守虎牢關的必要了。
可張遼更清楚高順為人的死板,只遵循“軍令”二字,呂布留給他的最后一道軍令是守住虎牢關,那高順絕對會死守到最后一刻。
直至良久后,在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暉中,虎牢關緩緩從中打開了大門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