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出發,朱檀便前往了鎮撫司,做著一些善后工作。
郭寧花了一夜的時間,終于在鎮撫司的重要崗位上找到了自己的人,不能說完全是他們的人,但嚴格來說,已經掌握了兩成以上的力量。
一大早,新上任的東廠監公羅蔭和錦衣衛統領朱暟,就一起來了,將楊鵬案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有罪之人,有罪之人,無一幸免。
羅蔭、朱暟對于朱檀等人倒是頗為有禮,明顯知曉此事已經結束,他們自然不會再去湊這個熱鬧,否則豈不是在扇朱檀他們的耳光!
有了鎮守司昭大牢的經驗,這些人從監獄中走了出來,對朱檀造成了很大的沖擊,那就是朱檀根本沒有必要去清洗,混身上下都被熏成了這個樣子,還有必要去洗澡么?
特別是朱檀,為了能更快的獲得證詞,他在整個過程中都目睹了那些人被折磨的過程。
一傳十十傳百,幾乎所有人都將唐錚當成了怪物,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,哪怕是被人唾棄,也是被人唾棄!
這也是張二國叔叔的名氣越來越大了,在一些家庭中,這叔叔可是能讓小孩哭泣的存在。
這樣的結果,讓褚登一世英名盡毀,邵喜的后代必然對他恨之入骨,而其余的王妃、駙馬爺等,更是將他視為心腹大患。
就連一直在朱檀身邊忙碌的大哥徐光祚,也被定國公府重新關了起來。
而英國公,由于楊偉之事,對朱檀的態度也顯得冷漠了不少。
朱檀更是聽到,張元瑛正在家中大鬧,要教訓他!
然而朱檀卻并沒有理會這些,他所有的精神和心神,都被科試所吸引。
他倒要看一看,這位彭韶到底是如何應對這件案子的,能否將唐伯虎從這件案子中抽離,從而扭轉他的人生軌跡。
“侯爺,我是司寇徐珪,孔琦,是丁哲讓我來協助侯爺出入刑堂的。”
一名三十來歲,體格健壯的男子對著朱檀很是尊敬的問道。
徐珪的立場,也是絕大多數的刑部官員的心聲,由于丁哲等人都是朱檀所救,又都是刑部里的骨干人物,他便將朱檀視為半個自家人。
朱檀朝著徐珪點了點頭,沿著刑部的甬道往前行去。
“那就多謝了,彭先生,你查的怎么樣了?華昶、邵喜都死了,這件事豈不是很難查?”
“按理說,應該是這么回事,但是彭先生卻想出了別的辦法,從程敏政的小廝身上下手,聽說程敏政的小廝都交代了,只是我沒有親自參加,所以也不知道細節。”
朱檀始終覺得,單靠一名小廝,很難將這件事情翻出來。
邵喜只是一個配角,很有可能是被人當槍使,如今華昶已死,這場秋闈之事,背后之人自然不會怕。
根本就不需要再添什么麻煩,就足以讓刑部頭疼了!
刑部里有著清晰的劃分,左、右兩位尚書下面各有四個部門,按照徐珪所言,彭韶將整個部門的官員都派出去調查科場案,甚至連順天關都出動了大量的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