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衙役提著一個巨大的陶罐,數百塊泥土,還有一條竹棍。
在王賀的指揮下,衙役們將泥土裝到罐子里,由兩個腳夫抬著走。
咔擦!
他微微一用力,竹棍就斷成了兩截。
他讓人挑了兩個竹竿,也是如此。
王賀贊嘆一聲:“王爺說得對,三百兩馬蹄金,一個小小的竹竿,怎么可能扛得住,黃金還沒進門,就被人掉了。”
“王先生說的對,世人都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,忽略了事情的嚴重性,雖然我是無辜的,但兇手必須要抓到,才能還國家一個公道!”
楊忠見幾人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,便忍不住開口:“朱檀,原來你也是這么想的,趙先生。”
王賀哦道:“楊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楊忠重復著朱檀的話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朱檀的身上。
王賀呵呵一聲,道:“朱檀?你的想法跟趙公子一樣,不錯,不錯!”
楊忠自覺承了朱檀的情,有意抬高朱檀的身價。
“縣令大人所言極是,朱檀雖未中進士,但他的丹青之術卻是曠古爍今,乃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。”
楊忠讓人將那張照片拿了過來,王賀等人一看到這張畫像,都是一臉的震驚。
這樣的作畫手法,他們從來沒有見過,所有人都覺得很新鮮。
“朱檀,你有這等才華,今日為王爺接風洗塵,為你畫一副如何?”
知縣,也就是百里侯,當時也是一名親王。
朱檀怎能不情愿,抱拳答應。
朱檀回頭看著這名美麗的女子。
那女子一臉的感動,笑靨如花,微微欠身,看得朱檀心頭一軟。
府后院之中,朱檀展開了手中的畫卷,聆聽著。
宴會快要結束了。
朱佑杬要見朱檀的作品。
見自己的容貌與當年的吳司空有七八成相似,不由贊嘆一聲:“這張臉,當真是惟妙惟肖,與當年的大畫家,大有相似之處。”
朱檀自謙說道:“王爺謬贊了,弟子豈敢與前人相比,只盼著能看到前人的杰作。”
“我家里有一副吳司空寫的《登高勸諫》,等你完成了,我會給你看的。”
“謝王爺,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!”
楚燈籠越看越仔細,不僅記住了朱佑杬他們的長相,還記住了他們的長相。
就連丫鬟們,小廝都記在心里,一定要把她們當成一臺移動的攝像機!
看著看著,朱檀的目光忽然一凝。
她的心,仿佛被什么東西揪住,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這是怎么回事?
這個人,就是他最近才畫出來的嫌疑犯,長得一模一樣。
朱檀直視著他的眼睛,讓他警惕起來,和朱檀交換了一個眼色。
他的臉上,忽然浮現出一抹獰笑。
“小心!”就在這時,一道聲音響起。
朱檀被這人一驚,心中一寒,不過他明顯是多慮了。
嫌犯不殺他,反而直接沖著朱佑杬去了。
一柄泛著寒芒的短刀,朝著朱佑杬的喉嚨刺去。
誰也沒有料到,宴會上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,就連王賀也不例外。
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朱檀下意識的抄起一塊方硯,朝著嫌疑犯擲了過去。
硯臺被挑了起來,墨汁四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