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老父親當場炸掉,夏黎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的看向他,話語也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,變得擲地有聲。
“如果不是你們非要讓我上這個破班,我甚至連門兒都不愿意出。
我不是一個單純為你心愛的華夏制造武器的工具,我需要在我做貢獻的同時,最起碼給我同等的權益。
或許不應該被稱之為權益,應該被稱為尊重。
如果他們給不了,那我就自己來拿,他們本身也沒權利禁錮我,我不缺這份工作,也不缺身上的這份你們所謂的榮耀。
我只是想天天在家吃飽了睡,睡飽了吃,活的開心而已。
11年前是這樣,11年后也是這樣,以后也不會變。
我永遠也沒辦法變成和你一樣,明明一直在付出,卻被陷害到有可能活不下去也甘之如飴。
這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一樣,如果不愿意付出,又有什么理由奢求回報呢?”
華夏對她確實特殊,甚至有可能超越許多領導者的待遇。
但問題是養人和養豬是兩個概念,不是光有窩、光有吃的,每天哄著就行,人是有精神需求的,又死死的按著一個人,又讓那個人拼命的干活,拋開華麗的外表撈干了,這也只是對待奴隸的方式。
她要是個追名逐利的人也就罷了,問題是她壓根兒就沒啥追求,但凡沒錢了,就上外國人那兒坑一點兒,照樣夠她花的,讓她當孫子,憑啥?
要是往日夏黎鬧鬧吵吵的喊出這些不上進的話,夏建國肯定氣急敗壞的修理自家閨女一頓,讓她好好上進。
可是每當自家閨女提起過去那10年,夏建國就什么譴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畢竟作為一個父親,自己做下的決定,卻讓閨女一個姑娘家家的硬生生的扛了整個家庭的興衰扛了10年,他心中有愧,根本無法心安理得的說出“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,你以后也必須這樣做!好好建設國家,才是回饋生你養你的祖國最基本的方式!”這種話。
對家里其他幾個孩子,他都能心里的說出這樣的話,可唯獨對她……
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夏建國,此時身上的氣場變得有些消沉。
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沒再多說其他,頹然的道:“胡鳳花帶小海獺出去看花了,估計再過個10分、8分就能回來。
你要是想小海獺就去大院里轉一轉,估計能碰到人。”
說完,夏建國就默默的轉身回房。
夏黎:……她好像幾句話把老頭干抑郁了。
夏黎和陸定遠對視一眼。
陸定遠不傻,也意識到老丈人抑郁肯定是因為過去那十年。
雖然他媳婦兒很少提那10年,但每當他媳婦兒提起時,他老丈人都會下意識的退讓。
也因此,他媳婦兒少挨了好幾頓揍。
“倉庫里好像還有兩瓶茅臺,我去跟岳父喝一點兒。”
“你們兩個剛回來,趕緊回去洗漱休息休息吧,在外面那么長時間肯定累壞了。
沒受傷就行,你爸這邊有我呢。”
黎秀麗見這夫妻倆被丈夫的態度整的有點兒麻爪,當即出言開口安慰。
她走到夏黎身邊牽起夏黎的手,視線落在自家閨女臉上,滿眼心疼嘆氣道:“媽沒有別的要求,只希望你平平安安。
這次你帶著那么幾個人就跑出去,還跟那些毒販們生死搏斗確實太欠考慮了。
想要開開心心,什么都不干的活著,那前提也得是活著不是?
如果身上有什么暗傷那是一輩子的事兒,每天難受都能把人折磨的不得了,還怎么開開心心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