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潑,把她潑醒,再上老虎凳。”
“是。”
一盆冷水毫無預兆地潑在女人的臉上。
將她從頭到腳,淋得完全濕透。
她悠悠轉醒。
等待她的,不是解脫的死亡。
而是新一輪酷刑的開始。
“啊!”
撕心裂肺的叫喊聲,成了最悅耳的音律。
蕭玉祁坐在高位。
手指微動。
咔嚓一聲。
人頭落地。
血液浸滿了臺階。
蒙著布包的頭顱,骨碌碌地從高高的臺階上滾落。
臺階的盡頭。
滾落的頭顱,已然疊成了一座小小的山丘。
濃郁的腥臭,讓在場的所有人,幾欲作嘔。
蕭玉祁置若未聞。
下一個人被帶來,跪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你可曾見過她?”
拿著畫像的士兵,問出了這個問題。
這六個字,已然成了所有人的噩夢。
短短三天,這位陛下,已經問了無數個人,這樣的問題。
回答不上來的人,殺。
回答上來這一個,卻回答不上來下一個問題的,依舊殺。
冒兒山所有的人,都被他抓了起來。
他們親眼目睹著這一場單方面的虐殺。
如履薄冰。
明明剛從火海中逃生,他們卻再入虎口。
“見……見過。”
人群中傳來了孩子的哭叫。
“娘親!”
清脆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跪在地上的夫人急切地沖著小姑娘搖頭。
叫她別再出聲。
不知是誰,一把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巴。
阻止了她說話。
這邊的問話,依舊繼續。
“你在何時何地,見過她的?”
“就……就在九重門,她將我們從火海中救出……”
小姑娘一口咬在了捂在她嘴巴上的那只手。
那人吃痛地松開。
小姑娘如同一個小炮仗。
從人群中沖了出來。
她沖到了自己的娘親面前。
企圖用小小的身軀,護住自己的親娘。
她知道。
爹爹已經死了。
她不能再失去娘親。
“陛下,我見過這個姐姐,她是被風鈴姐姐帶走的。”
蕭玉祁淡淡地掃了小姑娘一眼。
“陛下,小女不懂事,她什么都不知道,還請陛下勿要遷怒于她。”
夫人的嘴巴,被人堵住。
小姑娘都要被這個陣仗嚇哭了。
可她依舊大著膽子,奶聲奶氣地說道:“娘親總說我還小,什么都不懂,其實我知道,風鈴姐姐的夫君被您殺了,她想要為她的夫君報仇,可是,她根本接近不了您,她是實在沒有辦法了,才會帶走那個漂亮姐姐的。”
“查。”
蕭玉祁似是厭倦了這場鬧劇。
他驟然起身。
高大的身形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。
血腥彌漫。
無數具尸體堆積成高高的山。
惹得鴉雀亂舞,痛快地吞食著它們最愛的腐肉。
久旱逢雨。
理應天下慶賀。
可……
蕭玉祁捂住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