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憂子剛從疫區回來,沐浴之后,打算入睡。
便被人喊起,來到蕭玉祁的寢臥。
大夫的命不是命,他認命嘆氣。
推開門。
進了蕭玉祁的屋子。
繞過屏風進去。
他驚訝地發現。
陛下的臥榻之上,竟然躺著一名女子!
“觀音大士?”
他第一時間確認了女子的身份。
以往,蘇見月都戴著面紗。
今日,還是無憂子第一次,見蘇見月的長相。
果然,傾世美人,英勇、睿智。
又對陛下一心一意。
若他是陛下,只怕也難招架這般人兒。
怪不得陛下為了她,茶飯不思,夜不能寐。
為著這一遭。
他即將撰寫的新醫書中,相思病的病歷與治療方法,足足加厚了三頁紙。
這些,可都是他的行醫素材啊!
蘇見月沖他一笑。
點頭。
有些不好意思。
蕭玉祁將蘇見月的臉,捧到了自己的肩上,阻隔了那二人交匯的視線。
他勉強抬起蘇見月的一只手,“替她瞧瞧。”
無憂子無奈一笑。
從前他怎么不知道,陛下竟然這般……小心眼兒!?
“陛下不如讓觀音大士躺好,屬下才方便為觀音大士切脈。”
蕭玉祁干脆放下了淺色的帷幔。
輕紗阻隔了榻內榻外交匯的視線。
蘇見月躺好。
素色的帷幔中,伸出了她白嫩的手。
無憂子搬來一張鼓凳,坐在了榻邊。
指腹搭上蘇見月的脈搏。
隔著帷幔,蕭玉祁瞧見了無憂子的眉頭越皺越緊。
“姑娘可是高燒才愈?”
蘇見月應聲:“是。”
“姑娘傷及肺腑,觀脈象,應當是得到了極好的治療,身子目前無甚大礙,只是,需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,切勿傷及根本,為時晚矣。”
且不論這位觀音大士的身份,究竟是真是假。
單論她拿來的那些藥物。
用在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身上,讓百姓們的身體狀況,得到了極大的緩解。
無憂子便對這位觀音大士,充滿了敬畏之心。
“屬下會寫一張調養的方子,若姑娘需要,可詢問為您治病的大夫可不可用!”
世間萬物,相生相克。
用藥更是遵循此法。
他不知道觀音大士用過什么藥材。
還是謹慎穩妥些好。
言畢。
無憂子沒敢多留,徑直出了寢臥。
蕭玉祁也下了床。
他替蘇見月蓋好被子。
“我去拿藥房,你先休息,我一會兒回來!”
蘇見月還在病中,體力跟之前真的不能比。
沒一會兒,她就徹底陷入了夢鄉。
蕭玉祁出去。
無憂子正站在門外等他。
興許是老天想要將之前不曾下下來的雨統統補回去。
初冬,一連下了兩場雨。
竟隱約有一種,這雨一場比一場大的預感。
廊檐下。
無憂子裹著一件看起來都極為暖和的銀狐裘。
相比之下,蕭玉祁不過一身黑色的中衣,連外衣都不曾披一件。
看起來甚是單薄。
“陛下不冷嗎?”
蕭玉祁斜睨了他一眼。
也不知外面的人都是怎么傳的?
怎么能說無憂子清冷孤高,寡言少語呢?
這人明明欠得很,一天不挨罵,心里頭就跟不舒坦似的,渾身刺撓。
蕭玉祁一記掌風過去。
無憂子來不及避開。
緊接著,他被蕭玉祁揪到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