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。
疼!
蘇見月一想到一會兒還得騎馬,就心里發怵。
她并不重,光是陳剛這一個大塊頭,就能將她輕輕松松地拉上坡。
蘇見月跌坐在坡上,顧不得形象,捶打著雙腿,放松緊繃的肌肉。
就這么一動,她才驚覺,自己連抬起雙臂這么簡單的舉動,做起來都格外的費勁。
“神女,這里還有一個人。”
蘇見月一把扯下了臉上的口罩,丟在地上,痛苦地皺眉。
聞言,她才想起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一聲悶哼。
原來,不是幻覺啊?
蘇見月懶得起身,只對站在下面還未上來的人說道:“把他帶上來吧!”
不一會兒,兩個人合力將人抬了起來。
那是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。
蘇見月淤泥糊了他滿身滿臉,根本看不清長相。
透過輪廓,蘇見月只能看清,這個男人,應當模樣俊秀。
只不知,在這樣的時候,他為何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?
明明,在這個范圍之內的百姓,都被遷走了的!
借著雨水,蘇見月將男人臉上的淤泥搓開。
是中原男人的長相。
蘇見月稍稍放了心。
倏地。
那雙緊閉的眼睛睜開。
蘇見月看見了他淡色的眸子。
警惕,戒備。
迷茫轉瞬即逝,他猶如獵獸一般迅猛坐起。
也不知牽動了身上的哪一處傷口,他的動作由迅猛變得緩慢。
痛苦的神色逐漸顯露。
蘇見月被陳剛等人護在身后。
陳剛拔出佩刀,警惕地望向那人。
“你是何人?為何會出現在此?”
男人張唇。
囁嚅了半晌,卻沒吐出一個字來。
他伸手想要去拉蘇見月的衣角。
被雨水濕透的衣物里面,雨水夾雜著血水流出,看起來格外的嚇人。
而此時。
男人的身下,已經滿是紅色的血水。
觸目驚心。
蘇見月哪里做得到見死不救?
“快,將他帶回去好生處理他的傷口。”
安置百姓的營區內,巨大的聲響造成了百姓們新一輪的恐慌。
方幕身負重任,戴罪立功,早就想好了話術。
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。
營區的百姓們,便從這苦難的日子何時能夠結束,變成了……
“真的假的?先頭那位姑娘,果真是上天派來幫助我們的神女?”
“是啊,聽聞她從天界得到了能夠開天辟地的法器,方才那聲巨響,便是她用了那法器,劈開了前頭的點翠山,將隕江的水引入山里,為了保護咱們的家!”
“我是說方才為什么會有這么大一聲爆炸聲呢?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啊!”
“是啊是啊,我還以為又地裂了,把我嚇得……”
“天可憐見,神女庇佑啊!”
聽著人群中的議論,方幕雙手抱胸,站在營帳后面,勾了勾唇角。
深藏功與名。
這樣一來,陛下應當不會怪罪他有眼無珠了吧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