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連進去的勇氣的都沒有。
她擦干了眼淚,冷靜地問道:“此處可有屋舍?我需要一間房子。”
“有,只怕此處房子,不能住人。”
先是地動,又是暴雨洪澇。
還勉強保存著的房屋,都搖搖欲墜,連遮風擋雨都算困難,又哪里能夠住人?
“不需要多好,有一張床榻即可。”
“是,屬下這便去辦!”
趙德剛領命離開。
蘇見月對陳剛說道:“我需要一張擔架,將陛下抬過去。”
陳剛快要哭出來。
他強忍著沒哭,只默默地轉身去找擔架。
蘇見月這才進了帳篷。
她跪坐在蕭玉祁的身邊。
“阿祁。”
蘇見月輕聲地喊著這個她從沒有喊過的稱呼。
蕭玉祁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。
“我竟然看見了月兒!”
他低語,聲音沙啞得不像話。
“看樣子,我是真的病得不輕,出現了幻覺!”
眼睛再次閉上。
蘇見月卻低頭,用額頭貼上了蕭玉祁的額頭。
“不是幻覺!”
她的眼淚滴在了蕭玉祁的臉上。
冰涼的液體落在他微燙的皮膚。
蕭玉祁被這真切的觸感驚醒,再次睜開了眼睛。
“月兒?”
他狐疑。
“是我。”
“此處危險,你怎得來了?”
蘇見月聞言,心里更加難受。
“你傷到哪兒了?快給我看看!”
蘇見月扒拉著蕭玉祁的衣服。
看見了他左手手臂上面的紗布。
為他處理傷口的大夫醫術應當不錯,在第一時間用布條系緊了蕭玉祁的胳膊,防止毒血蔓延。
又在蕭玉祁的傷口上敷了草藥。
“我帶你去找念念。”
蘇見月吸了吸鼻子。
蕭玉祁無奈地嘆氣。
“你別哭,我沒事,真的。”
蘇見月瞪著他。
“我不信。”
他在這里,連一床取暖的被褥都沒有。
“你們這里沒有血清,也沒有特效藥,我帶你去醫院,你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蘇見月架起蕭玉祁的右手,讓他環著自己的脖子坐起來,然后慢慢地起身。
“這里沒有床,我帶你去一個有床的地方,咱們馬上就走。”
貼近了,蘇見月才發現,蕭玉祁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。
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。
“你說說你,當這個破皇帝干嘛?一天天的,多遭多少罪啊?”
蕭玉祁聽著她絮絮叨叨的抱怨,冰冷的手腳像是隨著心底的溫度一起回溫。
他不由地勾起了嘴角,乖乖地應道:“嗯,月兒說的是。”
“那月兒,可否再叫我一聲阿祁?”
蘇見月紅著臉。
“我才不要。”
她將蕭玉祁扶出了帳篷。
陳剛恰好找來了一張擔架。
那是救助物資里面有的東西。
雖然臟兮兮的,看起來不太干凈的樣子。
“神女大人,擔架來了!”
陳剛和他手底下的士兵一人抬著擔架的一頭,看向了蕭玉祁。
蕭玉祁: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