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圖手握空拳,貼上胸口。
蕭玉祁預料的沒錯。
北胡剩下的那些可汗,果然在第二天日暮時分,趕到了竹縣,向他遞上了降書。
一行兩人兩馬,沒有帶任何的武器和士兵。
誠意十足。
而蕭玉祁現在,正在竹縣的縣丞府靜靜地看著站在下首的那兩位可汗。
“巴雅爾可汗,巴圖可汗,久仰大名。”
蕭玉祁面帶微笑,姿態疏離。
帶著滿滿上位者的威壓,穿著玄色的五爪龍袍,任誰也不敢小瞧了這位年輕的帝王。
“天虞陛下,我們代表整個北胡,遞交降書,呼斯樂可汗和我們草原剩下的所有牛羊和戰馬,還有礦脈,都是我們的誠意,請您過目。”
巴雅爾和巴圖齊齊跪下。
蕭玉祁受著他們至高無上的禮節。
陳剛上前,接過了他們手中的降書。
這上面,還妥帖地附上了北胡現在剩下的所有牛羊和戰馬的名目,不僅如此,還有北胡七八條礦脈的歸屬書。
只是,降書和附帶的所有公文,都沒有簽字蓋章。
蕭玉祁卻只是草草的掠了一眼那些東西,便將那一摞公文放在了手邊的桌上,未再多看一眼。
“寡人要的東西,兩位可汗并未帶來?”
巴雅爾握拳貼上胸口,跪著朝蕭玉祁頷首。
“陛下,段將軍早在四年前,便已經殞命,我們又如何能夠交的出一位早已經殞命的人來?”
“四年前,呼斯樂還未在北胡嶄露頭角吧?段將軍若是真的在四年前便喪命戰場,那么呼斯樂的手中,為何會有段將軍的貼身之物?”
巴雅爾與巴圖面面相覷。
“陛下,呼斯樂雖是老可汗最疼愛的小兒子,可他的母親卻是天虞人,他自幼跟著他的母親在天虞長大,并不是在北胡草原上長大的孩子,我們對他的了解,并不深。”
蕭玉祁對這件事情并不意外。
天機樓的人早已經查到了這件事情。
只是,呼斯樂的母親究竟出自天虞的哪一家哪一戶,他們尚未查明。
“呼斯樂是何時回到北胡的?”
巴雅爾答:“細算起來,也有三年多了。”
三年多?
蕭玉祁推算著時間。
那個時候,應當是天虞與北胡的老可汗燎原關一戰之后不久。
天虞失去了段恒之這位優秀的將領,正在休養生息,舔舐傷口。
蕭玉祁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乍現的靈光一閃而過。
太過于匪夷所思,令他不敢深想。
“降書容寡人仔細研讀一番,寡人已經為二位可汗安排好了住處,陳剛,帶他們去。”
蕭玉祁起身離開。
留下巴雅爾與巴圖跟著陳剛一起去了縣丞府的廂房。
蕭玉祁的腳步越來越快,砰的一聲,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。
呼斯樂半靠在柴堆上休息,手腳均被綁住,臉色并不好看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強烈的電流電過的原因,到現在,他的身體還在發麻。
劇烈的響聲驚醒了他。
呼斯樂睜開眼睛的下一秒,領口被蕭玉祁的大手一把揪住。
“說,你到底是誰?”
呼斯樂抿著唇,并沒有回答的意思。
“快說,那信物,你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?”
蕭玉祁死死的盯著他,那視線,仿佛要將他穿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