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玉祁,就算輸的那個人是我,那也不代表,你就是贏家。”
她的身體逐漸透明。
蕭玉祁前所未有的慌。
“快告訴我,我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救她?”
諸葛鶯死死地咬著牙關。
任由蕭玉祁將手中的力道繃到極致。
繃到最后。
灰色的靈體化作一縷灰煙,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。
蕭玉祁的靈魂似乎被她帶走了一樣。
他跌坐在地上,雙眼失去了神采。
沒有了。
什么都沒有了!
在那一瞬間,蕭玉祁想過很多種可能。
他可以傳位給玉林。
反正,蕭玉林也是蕭家的血脈,更是個可造之材。
他還想,他什么都不要了,他要一直一直的陪在月兒的身邊。
她昏睡一天,他便照顧一天。
她昏睡一輩子,他便照顧一輩子。
她若是……
那他也會毫無留戀地隨她一同去了。
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。
那些他曾經執著的東西,在此刻,統統都變得無足輕重。
他不需要權勢,不需要站在萬人之巔,不需要做千古明君,他只想做月兒的阿祁。
僅此而已。
一雙穿著純白色布鞋的男子,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穿著一襲白衣,蹲在蕭玉祁的面前。
笑起來的時候,右邊臉上,有一個梨渦。
他朝著蕭玉祁伸出手。
“嗨,來自兩千年前的老祖宗,我姓陶,名則,很高興遇見你,幸會啊!”
姓陶?
“你是陶洲的……”
蕭玉祁忽地抓住了陶則的手。
“你一定有辦法救她,對不對?”
陶澤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。
“她更改的,是天虞的國運,此乃逆天之舉,如今會變成這樣,便是上天賜予她的天罰,我不過凡夫俗子,如何能與上蒼抗衡?”
“你連那個存續了兩千年之久的怨魂都能制衡,怎么可能救不了她?”
蕭玉祁第一次面露哀求。
“是我逼她更改天虞的國運,身為天虞之主,即便要受天罰,也該由我來受才是啊!”
陶洲干脆盤腿與蕭玉祁面對面坐在了地上。
“那怨靈本就是用了逆天秘術才會遺留世間兩千年之久,兩千年前,她在此處身死道消,這里原本設立的是驅水陣,此陣法乃萬千怨氣所化,怨氣越大,那陣法的作用便越大。”
“蘇小姐是破陣之人,那怨靈也是死在她手中的,有因必有果,這是她命中的劫難,非人力可改。”
“所以,真的沒救了,是嗎?”
陶則繼續說道:“驅水陣雖然被破,可陣中積累的怨氣,若沒有被好好的引渡超生,那怨氣便會一直存在,這怨靈便是借著陣法中的怨氣,再使用諸葛家的秘術,硬生生的將驅水陣改成了縛靈陣,崖邊的那棵千年古樹便是怨靈的棲身之所。”
“我方才看那怨靈的模樣,她應當是經歷過天劫,想要重塑肉身失敗,才會被迫依附于別人的軀體,短暫存活,方才你問她可有救人之法,她并閉口不言,并沒有明確表明沒有解救之法,所以,我推測,蘇小姐的情況,應該還有辦法可解。”
一句話,讓蕭玉祁從絕望的苦海掙脫,他的天,亮了。
“畢竟,我需要見過蘇小姐本人,才能想想,究竟可以用什么方法去嘗試。”
“好,現在就去。”
蕭玉祁起身,拉著陶則便要走。
陶則“哎哎”兩聲,拂開蕭玉祁寬大的袖擺。
“我說老祖宗,您別急行不行?我得先把這里善后完了,才能離開啊!”
蕭玉祁一眼掃過被保鏢困在一邊,圍觀了全過程的那一群道士們。
那群道士齊齊打了個哆嗦,猛地低下了頭,不敢與他對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