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鑒師,此事是我夫君的不對,文君代他向您道歉。屋舍之損失,文君愿十倍賠償,這并非是為他脫罪,一會兒我便親自送他去官府,將事情講清楚,說明白,該下牢下牢,該受刑受刑,施家絕不偏袒。”
施文君這話,居然是讓林盡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。
這女人可以啊。
怪不得能撐起整個施家,夠聰明,夠強勢。
按理說,這種情況林盡還真不好再說什么,道歉、賠款、認罪,還要求什么?自己是氣勢洶洶跑來興師問罪,就像是一拳打過去,直接打了個空,目的達到了,但總覺得不解恨啊。
林盡打算告辭了。
目的達成,沒必要再待著。
林盡起身往外走,施文君走出來相送,這時候,施文君才看到外門等著的大鹿。
她一愣。
之前她還真沒有注意。
再仔細一看,施文君當下是面色一變。
“林鑒師清留步!”
施文君的聲音,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的從容淡定。
林盡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干練冷峻的女家主,便見她快走幾步過來,后面武臣偉見狀,已經是面如土色。
只見施文君眼睛一直盯著大鹿,靠近之后,上下打量。
最后試探性的叫了一聲;“朵兒?”
大鹿立刻上前,用腦袋蹭著施文君的手,一下子,施文君眼淚就下來了。
“朵兒,你不是被野獸襲擊而死,你……你沒死?”施文君何等聰明,立刻是反應過來怎么回事。
她扭頭看向武臣偉,后者眼神閃避,不敢與之對視。
林盡距離近,可以看到施文君手指都在顫抖,很明顯,大鹿和這施文君,必然極有淵源,不然這女人不會如此激動。而且之前武臣偉虐殺大鹿,以為大鹿必死無疑,所以回來之后必然是編造謊言欺騙施文君。
不然,她怎會這般反應。
撫摸著大鹿身上諸多傷口,還有頭上被斬斷鹿角的地方,施文君臉色幾次變換,突然道:“我之前還覺得奇怪,夫君你雖然做事一向跋扈張狂,卻也不至于膽大到害人性命,現在我知道了,你派人縱火,實際上是為了燒死朵兒,是不是?”
武臣偉依舊沒吭聲,根本不與施文君對視。
施文君這時候沖著林盡一禮:“林鑒師,可否將救治朵兒的過程與我說說。”
朵兒,自然就是大鹿。
這個沒什么好隱瞞的,林盡便將兩天之前,大鹿被人發現,送來鑒獸師協會,如何救治的過程道出。
施文君這次是深吸一口氣,再次躬身行禮:“若非林鑒師技藝非凡醫術高超,朵兒它怕真的躲不過這一劫,剛才文君失態,還請林鑒師莫要見笑,只是因為文君少時便飼養朵兒,多年感情,這才難以自抑。”
林盡恍然大悟。
說完,施文君又道:“還請林鑒師在外回避,文君這邊處理一下家事。”
即便是到現在,施文君也是禮數有度,不愿讓外人知曉她施家之內的矛盾。
大戶人家,丟不起人,家里的事,要關起門來處理。
卻不知這時候,武臣偉已經是忍耐到極限,他突然冷笑一聲:“施文君,你莫要惺惺作態,你不就是想支開人,詢問我,審問我,揚你的威風嗎?用不著,我現在就告訴你,我受夠了,這頭畜生就是我傷的,當時我分明下了殺手,誰知道這頭畜生如此命大,被我用利刃穿刺內臟都不死。這姓林的也是多管閑事,我那日在鑒獸師協會外,看到他帶著這畜生出來,當時我就想好了,一定要弄死它,所以才叫人放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