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徐兄。”余寧微笑著望向徐禎卿,“這幾位是?”
“余兄!”徐禎卿帶著幾位秀才拱手過來,臉上露出和熙的笑容。
“正要為你介紹呢。”走到余寧面前,笑道:“這位便是做出《把酒問月》的余寧余子揚。余兄,這幾位都是揚州的才子,等中舉后,諸位便都是同年。來,這位便是蘇州府的陸希聲,博學工書,精通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,尤其做的一手好詩,日后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聊聊經義。”
陸希聲含笑拱手道:“徐兄過獎了,有余兄的《把酒問月》珠玉在前,陸某寫的詩只怕都可以扔了。只要余兄不介意的話,日后大家倒是可以多聚聚。”
“陸兄客氣。”余寧微笑道。
他這時才記起的確是有這么個人,在麗春院時曾有過一面之緣,沒記錯的話,他在以后會是唐昭宗的宰相,但在大乾可就不一定了。
接著,徐禎卿又把其他秀才一一介紹給余寧。
介紹完后,徐禎卿微笑道:“今日冒昧來訪,主要是為了邀請余兄加入我們寒山文社。”
“寒山文社?”余寧不由有些迷惑,好端端的邀請他加入這個文社做甚?
“不錯,文社里大都是來自蘇州、揚州兩地的同年,祝枝山,唐伯虎也在這個文社里,大家即是同年,偶爾聚在一起,談論詩文,講講經義,談談時政,豈不快哉?”
余寧恍然大悟,說了半天,應該就是個類似于明末東林黨的文社,許多讀書人聚在一起,互相學習,談論政治,在揚州就有不少類似的社團。但他對這個確實沒什么興趣,這兩天他忙著做制藝,練畫畫練書法,又不是古惑仔,干嘛要跑去參加社團?
陸希聲道:“余兄盡管放心,一碼歸一碼,參與的話自然再好不過,若是不參與,大家也還是朋友。不必拘泥這個。”
“多謝諸位瞧得起余某,余某一定會好好考慮。”余寧含糊應道。
徐禎卿應該是看出他婉拒的意思了,笑了笑,說道:“那徐某就恭候余兄的回音。是了,這是江南貢院發的中秋文會的請柬,余兄深居簡出,神龍見首不見尾,故而托徐某帶過來。”
說完,將一張朱紅色的請柬遞給余寧。
余寧接過請柬,道:“有勞徐兄了,今晚我一定準時參與。”
見余寧答應得痛快,陸希聲倒是挺高興的,沖余寧拱拱手,“那我等就先不打擾余兄了,今晚文會見。”
余寧送眾秀才出門,看看時間,也已經不早,回到房間里,繼續誦讀《孟子》,一直到了下午,這才提了把傘,準備出門。
之前他也問過祝允明,倒是也接到了文會的請柬,不過這人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居然連門都不開,在房間里就很干脆的拒絕了邀請,繼續閉門苦讀,從門縫中,余寧依稀看到祝允明的頭發懸在了房梁上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,大為驚恐:“人不狠,站不穩。祝兄這是想飛上天,和太陽肩并肩嗎?”
走到客棧外面時,又遇到了李尋歡,聊了幾句后,才知道彼此倒是同路,都是去參加文會的。
沒看出來,這家伙也是挺有錢的,在客棧外面也準備了一輛華麗的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