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四十八年,自己無一刻停下探索,孜孜不倦的追求圣道,卻不曾想到天理在我心中,圣道也自在我心中。
剎那間,一劍破空。
縈繞在蛟龍身側的百余米霧氣被輕描淡寫的一劍斬開,這一劍甚至切開了蛟龍的麟甲,釘入了蛟龍的頭顱。頓時血光四濺。
王陽明揮一揮衣袖,蛟龍血頓時凝結成了一個小巧玲瓏的血球,被他納進了袖子里。
一人一蛟,一同墜落下來。
重重墜地。
只此一劍,便斬殺了蛟龍。一顆碩大的頭顱滴溜溜的滾落一旁。
余寧看得頭皮發麻。
這驚世駭俗的一劍,莫說蛟龍了,便是傳說中的真龍,只怕也會被一劍斬殺。
說也奇怪,蛟龍一死,天氣便立刻清朗,縈繞在蛟龍周圍的百余米霧氣也消散無蹤。
王陽明撣了撣身上灰塵,輕飄飄的回到日觀峰,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色,微微苦笑:“王某總算不辱使命。只是,在王某看來,這蛟龍應該是被人豢養。”
身為明華閣大學士的丁度被王陽明這輕描淡寫的一劍看得呆了,他也聽丁勉說過,獨孤求敗一劍破甲八百六,不知王陽明這一劍,又能破甲幾何??
如果說剛才還只是猜測的話,現在則已經是**不離十,眼前這儒雅老儒生,雖然還未至亞圣,但已經是半圣里面的巔峰人物,就算是對上武評上排名前十的洞虛級高手,只怕也是有勝無敗。
聽見王陽明說話,急忙擦了擦鼻尖上滲出來的汗珠,沉聲問道:“陽明先生可有什么憑據?”
王陽明俯低了身子檢視地上的蛟龍尸首,淡淡說道:“普通的蛟龍三百年生角,四百年可行云布雨,一千年化為真龍。可你看,這條蛟龍尚未生角,但看鱗片,頭顱已有了些許化龍的征兆,再加上已有行云布雨的威能,只可能是被道家大能豢養在江中,以秘法催熟。如果王某沒猜錯的話,應該便是天師道的手筆。”
丁度勃然色變道:“什么?那南方多處連綿大雨,這江水之中,豈不是不止一條蛟龍?”
王陽明沉重的點了點頭:“只怕正是如此。丁兄,老夫要你親自回京城一趟,面見圣上痛陳厲害。這南方的形勢危在旦夕,只怕已經拖不得了。”
雖然仍是心有不甘,但丁度也知道王陽明說的是實情,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:“陽明先生放心,丁某今日便連夜趕往京城。”
王陽明拱了拱手道:“那就多謝丁兄了。”
吐出一口濁氣,又把目光轉向了余寧:“余小兄,這次能夠成功止澇并誅殺蛟龍,你是首功,王某會親自書寫條陳為你請功。至于這東西……王某不善書畫,留著也沒什么用。便送于余小兄了。”
信手一拋,將一顆朱紅色的小血球丟給余寧,微笑道:“這是蛟龍血,找制墨大家可以制作成墨錠;用水稀釋用來澆灌糧食,種出來的糧食有強身增壽之效,據說幾個大宗門的天才弟子都是吃這種糧食長大的。倘若研磨成粉末用作藥浴,也能淬煉體魄。具體怎么用,余小兄請自便。”
余寧急忙手忙腳亂的接住小血球。
【一顆被才氣壓縮的蛟龍血。】鑒定術是這么說的。
在場的儒生們眼神復雜的望著余寧,卻沒有人敢說什么,一是有王陽明積威在前,二來余寧剛才的所作所為他們也看在眼里,這顆蛟龍血球,當得。
感受著其他人或羨慕,或嫉妒的眼神,余寧鄭重其事的深躬一禮:“多謝陽明先生。”
王陽明抬起眼皮,笑呵呵道:“無妨,無妨,反正王某留著也沒什么用,老夫閑來也會去蘇寧記吃飯,到時候找你下棋可不要推托。”
余寧:????
要不,還是把這東西還回去得了?
跟著王陽明一路下了寶華山,蛟龍的蛟首和尸身則由十幾名甲士合力抬下山。這時候,余寧一詩一畫平定澇災,王陽明一劍斬蛟龍的事情也已經在周圍傳開,句容城內一片歡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