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……
時間緩緩而過。
兩日之后,陳言出關。
他行走在軍武衛的街道上,四周路過的軍士見到陳言皆是露出笑意,但不少人的眼里又很快閃過一絲復雜。
“司文姐。”
陳言來到司文意的辦公室:
“之前,我給你畫的那些畫像,有消息了嗎?”
陳言通過武道末梢,看到了那小男孩所在的房間,早就畫了幾個那房間之人的畫像交給了司文意。
“沒。”司文意搖了搖頭,下一刻卻是話鋒一轉:
“不過,調查出來了,有七人是逸仙市的,四人是荒市的,九人是……”
司文意說著,單靠這些人的歸屬地,也難以判斷出什么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陳言開口,見到辦公位上面色帶有復雜的司文意開口道:
“司文姐,怎么了。”
司文意撩了撩頭發,溫和開口道:
“申亦為要去荒市,但是對接荒市的工作完成度到現在還沒達到兩成。”
她就這么看著陳言,欲言又止。
陳言實力很強,已經強到她可以仰望的地步了。
只是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再一次來到她面前時,她依舊難免的將自己心中煩憂說出。
陳言面色稍霽,看著明顯疲憊不堪的司文意:
“司文姐。”
“啊?”司文意紅唇翕張。
陳言溫和笑道:
“不會有事的。”
司文意有些呆愣,陳言卻是繼續說道:
“不會有事發生的。”
青年笑如朗日,漸漸笑容收斂,平靜如澄澈湖泊。
司文意想要說些什么,陳言已經離去。
陳言剛走出辦公室,就看到匆匆趕來的申柚凝,后者頗顯復雜的看了一眼陳言道:
“陳言,我有事想要請求你。”
“是讓我去勸申副總長嗎?”陳言問道。
“嗯。”申柚凝點頭:
“我大伯誰的話都不聽,但我能看得出來,他最欣賞你,所以……”
申柚凝說著,卻是一愣。
她還沒說什么事呢,陳言怎么就知道了?
陳言這幾日,不是一直在閉關嗎?
卻見青年回道:
“放心。”
申柚凝一怔,紅唇輕啟,緊接著眸光瞬間一頓。
卻見,身前的陳言的身體竟是開始迅速渙散,最終徹底消失不見。
這是……
什么速度?
申柚凝連忙環顧四周,卻是什么也沒發現。
…………
是夜。
幽暗的房間之內,惡臭至極。
躲在柜子之中的莊昂捂住嘴巴,透過柜子的縫隙,看到了令他無法接受的一幕。
鐵籠打開,渾身惡臭的小女孩被面具人拖在地上帶走。
小女孩的臉摩擦著地面上的污穢,一雙眸子卻是清澈無比。
莊昂渾身顫抖,他有億萬個想要沖出去的念頭。
他想奪回那個小女孩,他想打開柜門,他想伸出手指。
他身體顫抖個不停,他在極力的掙扎。
小男孩的眼里浮現出無盡的掙扎,充盈著一根根血絲。
他艱難至極的伸出了手,打算推開柜門。
他知道一旦推開,就會死去。
直到手指即將觸碰柜門的一瞬間。
“你們,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。”
小女孩靈動的嗓音似是無盡黑暗之中的一抹擊潰一切的光線。
“你一定要你活下去啊。”
她笑著開口。
莊昂愣住,身體僵硬,一股無以復加的悲傷沖蕩腦海。
哐的一聲,房門緊閉。
莊昂無比艱難的推開柜門,他呆愣愣的看著原本關押著小女孩的鐵籠。
其內,還有一枚被臭水浸泡的饅頭,放在鐵籠邊緣。
莊昂就這般看著。
一股力量似是在腦海深處生長,崩潰,生長,崩潰。
他緩緩的抬起手,拿起那一枚饅頭。
大口咀嚼,用力的咀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