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是有沒有這五只肥遺,這村子內的所有人可以等待的只有無盡的黑暗。
她低著腦袋,不知為何指間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極寒氣息。
無比的寒冷,若不是閃躲的迅速,那寒意可能會直接抹殺她。
這寒意來自于她身前的密林之內,砭骨森寒。
程子榛站了起來,向著那寒意的源頭走去,距離越近,寒意越濃。
她必須要施展氣血保護自已,才可以令自身更加接近。
直到某一刻,一株漆黑的古樹之后,一根溢散湛藍輝光的冰槍斜斜插在地面之上。
槍身之上,緩緩流轉著漆白寒氣,幾個大字龍飛鳳舞。
【有一條路九死一生,要不要走看你選擇】
這一行大字倏然落入程子榛,以及趕來的幾十村子人的視線當中。
他們呼吸急促了起來,一個個的面面相覷。
九死一生的路。
是冰河嗎?
那青年說的很清楚,要想離開夢淵第三層,就必須要踏過冰河。
但他們這些村子里的人,早就已經接觸過冰河了。
那是一條蘊含著無盡惡意的河。
這樣的河,如何踏過?
村里之人一個個的眼里浮現出絕望。
擺在他們面前的,其實一直都是絕望。
即使沒有陳言,他們也會被自已的父輩吞食。
亦或是在某一日湯暢體內的肥遺誕生,吃了他們。
絕望。
根本沒有選擇的路。
程子榛臉蛋揚起,頰畔上,金色的羽毛在冰槍藍光的照耀下格外美麗。
下一刻,她身上氣血暴起,向著那冰河的方向飛去,沒有一刻停留。
很快,村子里的人亦是一個個爆發戰力,追隨程子榛而去。
有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,低吼著開口:
“就算有一個人能活下來,我們也是贏的!”
他攥緊了拳頭,雙眸之內幾乎燃起了火焰。
村里人看著他,一個個的點了點頭。
這個念頭誕生的極為荒誕。
因為,自已一旦死了,那么其他人就算還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?
但那青年的聲音響起后,其余人卻是莫名的被這荒誕的話所觸動了。
“拼了!”
“留在這里遲早是死,現在至少還有陳言為我們帶路!”
“我寧愿拼一次去死,也不想渾渾噩噩的活著!”
一道道低吼聲響起。
這幾十個被大夏考生孕育出來,注定被當做肉食,渴望著外界的村民……
在嘶吼。
他們不斷奔襲,一直沖到了冰河之前。
遠處的河邊,還有著一道道雷鳴之音和肥遺的嘶吼聲。
那是陳言在被肥遺追殺。
“陳言是故意幫我們拖住肥遺的。”
程子榛開口,她眸色閃爍著,隨后深吸了一口氣,踏在冰河之上。
一瞬間。
嗤嗤嗤……
灰黑的河水溢散出無比陰寒的氣息,交纏在程子榛的雙腿之上。
剎那間,程子榛失去了對自身雙腳的管控權。
這是惡意的寒冷,不僅浸入了她的雙腳,更是浸入了她的大腦深處。
她的面色變得無比艱難。
這冰河,只是接觸的剎那,就令她難以承受了。
更別提,要踏在冰河上橫渡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