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河等人神色變幻不定。
八階強者們如同被磁石吸附般死死盯著陳言掌中流轉的命章之魂
命章之魂,可令八階進入九階,成為以一已之力就可以改變大世的絕頂強者。
即便身為八階強者,心中也都懷揣著晉升九階的夢想。
九階。
那是世界的巨擘,那是真正的無上。
甚至于,陳河等八階到現在都不知道九階的境界名。
此刻,一個個八階半張著嘴,身子前傾,神態皆是在不斷變化。
下一刻,命章之魂被陳言收入手中。
陳河才仿若感覺自已渡過了一場夢一般看向陳言。
“陳言,你……”
陳河喉結滾動著,干澀的嗓音像是砂紙摩擦青石。
他被嚇到了。
命章之魂。
大夏竟然敢將如此重寶交付給陳言。
不怕丟了嗎?
一個個八階,之前還在取笑陳言的無知與自信,僅僅是一瞬間,笑話成了他們自已。
他們看向陳言的眸色徹底變化,再也無法輕視這個十八歲的神將。
此刻,就連五族之主也在齊齊遠觀著陳言,他們凝視著,思索著,震撼著。
下一刻。
陳言背過身去。
“你……”陳河開口:
“去干什么?”
陳言身體一頓:
“我等你的消息,陳河長老。”陳言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,旋即直接離開。
命章之魂已經拿了出來。
這就是大夏的態度。
此刻,整個五族都要知道。
他們面對的,不是一個即將走向枯寂的巨龍。
而是一個張牙舞爪,擇人而噬的擎天巨怪。
“瘋了!”
姬主低喃一聲,漆黑護甲摩擦著王座扶手發出鏗然聲響。
她凝望著遠方,目光穿透層層疊疊的霧氣,望向那片遙不可及的廣袤大陸。
這一刻,好像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威壓洶涌而來,仿若滔天的巨浪,隔著浩渺無垠的大海。
從那名叫金州之地襲來。
這就是大夏。
"我倒是小覷了你,夏祈!
"
陳主放下手中玉盞,琥珀茶湯順著指縫滴落。
作為所有人眼里的大夏,必將傾塌的大廈,選擇了率先攻占姬州,選擇了率先宣戰。
選擇了,率先將整個世界都拉入這一場驚天的豪賭之中。
瘋狂!
絕對的瘋狂!
難以想象到底是怎樣的魄力,才會拿出命章之魂這等寶物,與五族協商。
就連申亦為、張庭等人都沒想到大夏會在此時拿出命章之魂與五族協商。
“哈哈哈!”
有人大笑,面色張狂,身著紫袍的劉玄凝望著陳言,整個人的眼眸狂縮,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天笑話一般。
甚至于,眼角都流出了淚水。
他的情緒因陳言的出現而陷入谷底,又因大夏此刻的抉擇而覺得可笑至極。
這他媽……
“哈哈哈……!”
他忍不住。
在場任何人都體會不到他的這種情緒。
他是大夏的叛徒,是五族的歸順者。
他感覺到大夏可笑至極,必將滅亡,如今大夏取出命章之魂,不就是傻了嗎?
他想捂住自已的嘴巴,但眼里的笑意已經徹底忍不住了。
直到他,與一雙溢散金光的眸子對視。
云天之上,一襲紅衣的墨發青年腳踏虛空,一步步向著劉玄走來。
劉玄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那對熔金般的瞳孔里,好似流轉著能洞穿三魂七魄的意志旋渦。
劉玄面色一顫,他連忙看向四周,在確定自已的身邊并無他人之時,他的心神劇烈跳動。
不知為何,那難掩的恐懼之感幾乎要吞噬他的一切。
他挺直胸膛,他是創境中期,是蒼玉神將的后代,他怕什么?
何況,他加入了姬州,他如今就在姬州境內,他怕什么?
但隨著一股股意志威壓襲來。
劉玄只覺得自已的心理韌性在不斷被磨滅,自已的自我認知在不斷的模糊。
他怔怔的看向走來的青年,又再度注意到他身后的百萬大軍。
劉玄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,整個人如同墜入了無盡的冰窖,寒意從腳底直竄至天靈蓋。
“陳言……神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