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個時候,刑部尚書白秉公神情凝重地出列,深深地拱手說道:“陛下,依照大梁律法,戶部稅銀庫,除戶部官員外,包括刑部在內的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,恐怕……”
話音未落,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一片低語之中,大臣們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,猶如密林中的暗流在悄然涌動。
“戶部稅銀庫,竟然要擅闖?”有人低聲呢喃,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疑慮。
“刑部尚書白大人此言,確實言之有理,十六殿下此舉未免太過冒進。”另一位大臣輕嘆,眼神微妙。
殿外微風吹拂,映在姜辰冷峻的臉上,愈發襯得他神色沉穩,似乎胸有成竹。
梁皇眉頭微蹙,端坐在龍椅之上,目光如炬,緩緩轉向站在殿前的姜辰,聲音低沉不疾不徐,仿佛是在探詢,又帶著幾分考驗:“辰兒,倘若靜怡不在稅銀庫……?”
未等梁皇將話說完,姜辰的眼神已微微一凜,唇角勾起一絲冷峻的弧度,聲音堅定有力:“父皇,兒臣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他的聲音鏗鏘有力,回蕩在大殿之中,令人心頭一震,仿佛一把鋒利的利刃,刺破了眾人心中潛藏的疑慮與不安。
此言一出,朝堂上的議論聲瞬間停滯,白秉公微微皺眉,似想再說什么,卻終究沒有開口。
站在一旁的戶部尚書曹守庫面色沉靜,眼神微微一動,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緩緩邁步上前,拱手一笑,語氣溫和,實則暗藏鋒芒:“十六殿下,這事……事有萬一,萬一十三公主不在稅銀庫,又當如何?”
他的語調不疾不徐,仿佛一根細針,悄無聲息地探入姜辰的防線之中。
姜辰微微抬眸,目光如鋒,直視曹守庫,眼中閃過一絲寒意,嘴角微揚,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:“曹尚書說,怎么辦?”
四周眾臣神色微變,暗自交換眼神。姜辰此言,不僅是反問,更是一種凌厲的反擊,像是在告訴所有人——如果靜怡公主真的不在,那曹守庫的戶部恐怕更難以脫身。
曹守庫微微一怔,隨即輕笑,仿佛未將姜辰的言語放在心上,但袖中緊握的拳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。他眼底深處閃爍著隱隱的光芒,帶著幾分試探:“我們不妨……賭一下?”
空氣仿佛瞬間凝固,殿內一片寂靜。大臣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兩人身上,透著復雜與深意。
姜辰靜靜地站著,仿佛被這賭局圍困在中央,但他的神情絲毫沒有動搖。他緩緩地道:“曹尚書,賭注是什么?”
曹守庫微微瞇眼,輕聲說道:“若是殿下所言不實,恐怕……要向滿朝文武,向陛下,向天下人交代。”
姜辰目光不變,語調依舊平穩,微微一笑:“那么若是殿下所言屬實,曹尚書又該如何?”
曹守庫的笑容一頓,眼中閃過一絲陰霾,卻依舊沉穩:“自然是聽憑陛下發落。”
梁皇坐在龍椅上,冷眼旁觀著這一場無聲的較量,半晌,他終于揮了揮手,聲音微帶不耐:“好了好了,朕沒空搭理你們那一套翻來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