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起身后,手腳都是軟的,扶著墻才勉強站穩,嘴唇微微顫抖,克制心中的恐懼看向賀丞光。
賀丞光心頭一顫,斂眸。
他沒說的是,回家的路上,偶然經過她經常擺攤的地點,卻沒有見到熟悉的人,下意識沿街尋找,遇到驚慌的路人,和丟棄在路邊的推車,他馬上驚覺,一路追隨過來的。
還好趕上了,這要是沒趕上后果不堪設想。
“恰好遇到,現在沒事了,別怕,這幾個畜生會受到處罰的。”
賀丞光眼含不忍,一再克制,還是沒能忍住上前扶住蘇晚顫顫巍巍的身體。
“要不要報警?”
他扶著她瘦弱的身體,眉頭緊蹙,知道女孩的名聲寶貴,萬一傳出去,左鄰右舍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眼光看待。
賀丞光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確的,但是他無法代替蘇晚去做選擇。
所以不管她的決定是怎樣的,賀丞光都尊重。
地上慘叫成一團的三個男人動彈不得,斷掉的手被緊緊捆綁,疼得直喊娘。
乍一聽到報警兩個字,他們嚇得魂飛魄散,一度忘記疼痛。
“不要,不要報警,我們知道錯了,真錯了,小姑娘,求求你,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,你放我一馬吧!”
那個瘦子掙扎著要起身,像是要給蘇晚跪下,只是被綁住的手腳不允許。
剩下的兩人也是臉色慘白,渾身盜冷汗。
一點不開玩笑,這年代的流氓罪定性是極其苛刻的,有位談了十八個對象的人,被發現舉報,直接槍斃,況且是他們這樣行兇。
蘇晚渾身發冷,盤旋在心頭的恐懼久久沒有散去,看到面前的賀丞光才感受到安全感。
心里的委屈與憤怒無處述說。
“報警,我肯定是要報警的!”
沒有任何猶豫,蘇晚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的選擇。
賀丞光皺起的眉頭一松,展露笑顏。
三人身體一軟,面如死灰。
絡腮胡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味,破口大罵:“死丫頭,報警是嗎!你去啊!我倒要看看,報警之后,你還嫁不嫁得出去!哪個男人會愿意要你這樣的破鞋!”
“對!你最好放過我們,有本事就去報警,到時候我們就說哥三個把你給睡了,我看到時候你還有什么臉面活下去!”
他們滿口臟污,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威脅恐嚇蘇晚。
換作普通小姑娘,還說不準真就這樣放過他們了。
賀丞光低頭,看著懷里瑟瑟發抖的蘇晚,咬牙轉頭,提起絡腮胡的衣領,一個耳光上去。
“嘴巴給我放干凈點!”
幾個巴掌下去,三人的臉頰高高腫起,滿嘴血腥,話都說不清楚,投向賀丞光的視線里是濃濃的恐懼。
他們意識到這個男人的不同尋常,蜷縮在一起,不敢再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