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行遠沉默了片刻,語氣低落:“是的,那些人不惜背叛自己的族群,把整個世界拖入深淵,
換取自己可憐的生存機會。可我們呢,長官?我們該怎么辦?”
梁振岳靜靜地望著他,目光沉如磐石。
梁振岳沉默了片刻,緩緩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,
手指輕輕按在東部共和國的邊境線上,目光如炬,仿佛要透過這張紙看到千里之外的硝煙與尸骨。
他的聲音低沉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:“行遠,我們沒有退路。”
他轉過身,直視著周行遠的雙眼,疲憊藏在眼底深處,但更深的,是一股不愿屈服的堅韌。
他的聲音透著蒼涼,卻堅定得如同黃沙中佇立千年的界碑:
“這片土地埋葬了太多的英魂。那些怪物,那些投降深淵的懦夫,他們可以背棄過去,但我們不能。
因為如果我們屈服了,他日黃泉之下,又該如何面對那些為了這片土地燃盡生命的戰友?”
他的手掌猛地拍在桌面,震得沙盤微微晃動。
聲音如同號令,又如同誓言:“行遠,我手上有一支特戰隊,剛剛失去了他們的指揮官。
現在,我問你——你愿意接手嗎?”
周行遠沒有猶豫,他猛然起身,身影在昏暗的帳篷中投下一道筆直的剪影。
他的雙眼閃爍著烈火般的光芒,聲音如刀鋒般鋒利:“是!同生共死,不離不棄!”
梁振岳注視著他,臉上浮現一抹復雜的微笑,似乎帶著一絲安慰,也帶著一絲沉重。
他緩緩點頭,聲音低沉而有力:“好,行遠。這支隊伍,從此交給你。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他們的隊長。”
周行遠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收起軍禮,轉身走出營帳。
陽光透過薄云灑在黃沙上,風卷著沙粒撲面而來,
帶著刺骨的寒意,仿佛訴說著這片土地經歷過的無數戰火與犧牲。
他瞇起眼睛,站在高處,俯視著營地操場上正在訓練的特戰隊員。
他們一字排開,身上的軍服被風沙染上一層黃土,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,目光如鷹,沉靜而堅毅。
他緩步走到他們面前,停下,站定,掃視每一張面孔。空氣凝固了,風停了,世界仿佛在等待著他的聲音。
“隊長!”一名隊員率先注意到他的到來,立正,敬禮,聲音洪亮而有力。
其余隊員齊刷刷轉身,目光匯聚在周行遠身上,等待著他的命令。他們的眼神里沒有畏懼,只有決心。
周行遠迎著他們的目光,緩緩開口,聲音沉穩而堅決:
“從今天起,我們是一支隊伍,生死與共。我只有一個要求——無論面對什么,都不要后退!”
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營地中回蕩,如同戰鼓擂響。
“是!”隊員們齊聲回應,聲音劃破風沙,震顫著天地。
周行遠猛然握緊拳頭,沉聲喊道:“豈曰無衣,與子同袍!”
隊員們的胸膛劇烈起伏,血液仿佛在這一刻沸騰,他們跟著他高聲吶喊:“王予修戈,與子同仇!”
一聲吶喊,震碎黃沙。
這一刻,風停了,天色陰沉得仿佛天地在聆聽,黃土大地似乎有陣陣低沉的回響,
那回響幽遠,仿佛古戰場上不肯安息的亡魂,正在回應他們的誓言。
周行遠的目光深邃如黑鐵,嘴角浮現一絲冷峻的笑意。
他知道,這是一場注定沒有終點的戰爭,他們每一個人,都是這片土地最后的守夜人。
不論深淵如何咆哮,不論世界如何崩塌,只要他們還站著,這片土地,便不會淪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