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穗真沒想到嚴裕文還會來找她!
只是在對方表明來意后,她明白了。
但又有點搞不明白。
“教會徒弟餓死師傅,我把自己這法子說了,那豈不是影響我店里的買賣?圖什么呢?”
她開門請人到店里坐著。
倒也沒干坐著,暖水瓶里有水,就是剛倒進杯子里不能喝。
嚴裕文瞧著對面的人,“其實飯店跟你這包子鋪的經營不沖突,早飯這一塊我打算舍掉,不會影響到你的買賣。”
“舍掉?”沈穗有些錯愕,她沒想到對方會這么玩。
“是的,早飯吃不出花樣來,不外乎就是粥和包子,晚飯還會保留,不過主要做面條,這樣一來也不會跟你這邊有經營上沖突。”
沈穗的包子鋪如今早晚經營,主打的是一個快餐。
尤其是晚上那一波,只賣包子不賣粥。
除了固定的客戶需要外,就是放學的小孩肚子餓,買個包子墊墊肚子。
回到家包子吃完了,還能再吃一碗飯。
畢竟小孩嘛,一個個的正是能吃能造的時候。
國營飯店這邊主動割舍,降低與沈穗的沖突。
這的確是好事。
“其實這兩項,對國營飯店來說,不怎么賺錢吧。”沈穗笑了笑,“去國營飯店吃的是那份面子,與人高談闊論說起的是那些大菜、硬菜,而不是說包子、粥,那樣會鬧笑話的。”
“是,去吃一頓包子鬧笑話,如果經年累月的吃呢?”嚴裕文也笑了起來,“這還不能彰顯這人的財力和能耐?”
當然可以。
別說整天去國營飯店吃飯,就是整天來包子鋪吃包子喝粥,也有人嘟囔,“家里多少錢啊經得起這么花。”
人的閑話就跟人喝水放屁似的,都是再常規不過的東西。
“我還是覺得我虧了,能經年累月去國營飯店的,也不是我的目標客戶。”沈穗的目標客戶以機關小學的學生和家長為主。
對他們來說,同樣的味道,方便比面上有光更重要。
人不可能面面俱到,正如沈穗也沒想著把所有的人都發展為店里的客人。
嚴裕文的提議很好,但并沒有直接切中沈穗的利益。
換句話說,這提議并沒有那么好。
有點誠意但并不多。
給的甜頭遠遠不夠。
“其實,對我來說,國營飯店的威脅,遠不如身邊的威懾來的厲害。”沈穗笑著起身,站在門口看向隔壁的炒菜館。
薛玉蘭被她男人趙林帶走了。
至于那個跟她一起來的小青年,聽靳敏說好像被打發去南方混生活了。
反正也沒留在晏城就是了。
她前不久從弟妹萬代云那里盤下來的店面就空置了。
萬代云和薛玉蘭都沒對沈穗造成真正的威脅。
可誰能保證,下一個經營者會有什么樣的殺傷力呢?
嚴裕文看著那蒙塵的薛記炒菜館,“你想把這兩家店面盤下來?”
“想也不想。”沈穗笑了笑。
為什么不盤下來呢。
她已經拿到了這八間門頭房里的五個,其實挺想要全部拿下的。
但沒錢啊。
今天九月一號,包子鋪八月份的賬就要結算出來,自己的存款賬戶又要多一筆錢。
但想要從萬代云這里拿到這兩間鋪面,這些錢遠遠不夠。
沈穗可不想讓自己變成只有固定資產的窮光蛋。
手里頭還得有流動資金。
嚴裕文瞧著那笑吟吟的面孔,“你有什么條件,我們可以談一談。”
沈穗想了想,“剛才聽您說,要請市財政局進行賬目審查,那要是查出問題的話,是不是店里的大廚和服務員都要換人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