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校尉似是對營內訓練重做了一番部署,昨夜有屯騎營旅帥奉他的命令去討要了些工具,巡夜將士也聽到營內有動靜,還曾在營門處張望過。”呂世衡抱拳稟告,把昨夜和今早巡視時的發現說了出來。
“瞎胡鬧。”
殷開山可不清楚陳駿有什么本事,只聽他才剛來左驍衛頭一天就擅更兵卒訓練方式,頓時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:“你既知道,為何不制止?”
呂世衡當即抱拳:“末將只是奉命巡夜,并無干涉他營之權。加之屯騎營并非隸屬于我,末將見校尉并未做太出格的事,便想著等大將軍醒了再來稟告。”
“這還不出格?是不是要等他把整個左驍衛都鬧翻了才算出格?”殷開山不滿瞪眼,心底其實明白呂世衡的想法。
陳駿是狀元,又是平陽公主和自己促成他入左驍衛。麾下這些中郎將雖說職位比陳駿一個小小校尉高出許多,但他們并不會去與那小子為難。
知道不能怪呂世衡不管事,殷開山悶聲開口:“讓巡夜將士吃過早飯便去歇息,你隨我來。”
呂世衡頷首答應,一聲不吭的跟在殷開山身后走向屯騎營。
兩人來到屯騎營外時,第三場實戰演習正好開始。
因為演習規則的改變,攻方不但可以看清楚守方的薄弱之處,還能在外圍陰暗角落藏下那么兩三人,只留七人在明面。
整個戰斗過程倒是與第二場差別不大,宋石麾下一火人在火長的率領下不斷游走,牽扯了守方大部分注意。
隨后陰暗處三人先后殺出,前兩人為第三人做掩護,再次引開了近十人。
等最后一位躲在守方視線盲區的‘刺客’現身,守在木桿身邊的最后六人連忙上前阻敵,口里還喊著‘守護大將軍’的字眼。
殷開山一張老臉從出現開始就愈發陰沉,眼前所見‘訓練’在他看來幾乎如同兒戲。兩方人更多的是在圍追堵截,完全看不到手上見真招。
這哪像對戰訓練?
戰場廝殺若是如此,那不是任人宰割?
但殷開山雖然不滿,但還是耐著性子看到最后。當見到最后一位攻方刺客躲閃中靠近一根木桿后突然大喊‘大將軍已死,我們勝了’,臉色不由變得更黑。
真是好大的膽子,竟在營內出言詛咒。
帶著陰沉的目光走入營地,沒等參與實戰演習的將士慶祝終于有勝者誕生,殷開山便粗聲喝道:“屯騎營校尉何在?”
聲音洪亮,直接從營門口傳入沙地最前端。
原本要對這場演習做出評價的陳駿聽到殷開山的聲音,當即擺手示意三位旅帥先帶兵退下,獨自邁步小跑至營門處:
“卑職,參見大將軍。”
“你眼里,還有我這個大將軍?”殷開山森冷的望著陳駿,開口道:“誰給你的權利,讓你私改練兵之法?”
陳駿見狀,開口道:“回稟大將軍,卑職并未更改往日練兵之法,只是在此基礎上,多增了一個時辰的訓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