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殷開山重哼了聲,隨即邁步走向營內軍帳:“老夫在這只待一刻鐘,你若無法給處讓我滿意的解釋,休怪我今日便讓你離開左驍衛。”
陳駿聞言嘴角微扯,他知道自己在營內干的這些事,遲早會傳到殷開山耳朵里,只是沒想到這才第二天,老爺子自己就過來了。
出征在即,殷老爺子不應該很忙才對?
有些頭疼的跟著老爺子走進大帳,見殷開山讓跟著一同來的銀甲將軍守在帳門口,心底頓時明白殷開山并沒真的發火。
真要動了肝火,哪會進帳中讓自己與他‘私聊’?
想通了這點,陳駿頓時放下心來,步入大帳便立刻賠笑道:“是卑職魯莽,讓大將軍操心了。”
殷開山依舊黑著臉:“少在老夫面前嬉皮笑臉,你且說說你都做了些什么。”
“回稟大將軍,您方才所見,是卑職所創實戰演習。”陳駿抱拳行李,頓了頓開口道:“所謂實戰演習,便是真人實地的沙盤推演。”
殷開山聽到這話,反問道:“你小子,也懂沙盤?”
陳駿聞言不禁腹誹,自己怎么就不懂沙盤?
我不但懂沙盤,還知道怎么用等高線還原真實場景呢。
心底這些話顯然不能明說,陳駿稍稍頷首:“卑職對此略有涉獵,也曾想過沙盤的許多不足,卑職以為沙盤最大的缺陷,便是只能讓推演之人斗勢,了解戰場上的風云變化,但對其麾下兵馬并無益處。而戰場上將士們行進征伐,顯然不能與沙盤假想相提并論,過分沉迷于沙盤,最終難免落得紙上談兵的下場。”
殷開山不會被一兩句話說動,冷笑道:“大言不慚,你那如同兒戲的演習,就能比沙盤推演更好?”
“并非更好,而是能讓眾兵卒以及指揮武官看到,戰場上具體的變化,以及可能出現的一些意外變故。”
陳駿解釋了一句,隨后道:“大將軍方才既然在營外瞧見了我們屯騎營訓練,自然能看出他們演練的正是大將軍野外遇刺時的情形。因為屯騎營場地有限,無法將演習更加細致的演練出來,所以我在演習中添加了許多規則。”
“例如只允許行刺攻方跑動,而守方只可小步走動。這也是為了盡可能還原真實場景,畢竟若我等當真隨大將軍前往野外探查,布控護衛范圍將比這校場營地大很多。兵馬一旦分散,即便清楚發生亂子也不可能都立即返回,我在演習中就把這一點考慮在內,也好看看各旅帥、隊正對此有何破解提防之法。”
“另外,還有一些其他規則,比如只要成功接近‘大將軍’就算行刺成功,因為我等并不清楚可能出現的死士刺客是否有什么特殊手段。在野外若真的讓刺客與大將軍面對面,那無疑是我們屯騎營的失職……
當陳駿將他花費不少腦細胞才布置出的演習一一細說,殷開山雖然還沒消氣,但也聽出了陳駿的這些訓練并非玩笑。
如此訓練個十幾回,屯騎營上下對應付刺客都會有許多經驗,甚至他們能想到的行刺方式,怕是要比那些刺客還多。
只是越這么想,殷開山心底就越不舒坦。
眼前這小子安排這種實戰演習是何意?
篤定自己會遇刺?
殷開山心底不爽,臉色自然依舊好不起來:“小子,你因何斷定,老夫此次出征定會遇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