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府的諸多算計,自然不在陳駿的預料之內。
在廚房忙了將近一天,陳駿洗了個澡便早早睡下。
第二日帶著困倦上朝,隨后便進了兵部。一天沒來兵部上班,陳駿沒干活不代表其他人沒有。
趁著陳駿不在,許尉倒是把前天入夜前才送回長安的最新勘測重新整理了一遍,這會剛好交給他查閱。
“有飛鴿神鳥相助,這繪測復查的速度也快起來了。”
陳駿仔細看著一項項繪測數據,邊點頭邊問道:“新的飛鴿馴養大巢籌備的如何了?選址應該定了吧?”
許尉點頭:“回稟大人,薩爾普昨日已有消息傳回,他在秦嶺山間選了一處低崖,三面開闊一面朝山,正適合馴養飛鴿,但具體在山崖何處搭建鴿巢并沒定下,他說還得再仔細勘查一兩日。”
“細致點沒錯,這是好事。”
陳駿笑著接話,隨后道:“等雍州一地復查完畢,大鴿巢建好后,我請大家去東市吃頓好的,怎么說也勞累許久,理應有所嘉獎。”
聽陳駿這么說,許尉眼底立馬拂過一抹期待:“大人所說東市,莫非”
“呵~雀舍火鍋,如何?”
“這,這怎么使得。”
許尉搓了搓手,嘴邊說的話和手上的動作顯得十分不協調。
雖說才剛過一夜,但雀舍之名已然傳開。
許尉家也住在萬年一縣,雖然與東市隔的有些遠,但在來兵部的路上就已經聽到不少人議論紛紛。
什么一口吃食就要好幾貫,什么有享用不盡的碎冰。雀舍火鍋的奢華,儼然是打破了他貧窮的想象。
“好好干活,盡心為大唐多做些有用的事,不枉費你我坐在這兵部行臺里,區區一頓火鍋與之相比又算的了什么?”
陳駿開口笑問,便讓許尉先行退下。
等下屬離開,陳駿才沉下心神,開始將手頭上的數據,與自身體內光球推演模擬的數據進行比對。
………
六月初十,傍晚。
當雍州一地山水堪輿圖重繪完畢,新的‘百鴿籠’馴養大巢也已選好位置開始動土,陳駿帶著一群城里城外忙碌許久的兵部官吏,以及薩爾普等飛鳥馴師走進了雀舍。
三間練成一片的包間早已備妥,陳駿領著十幾人入內,很快便有女侍推來一輛輛木輪車。
“大人,這便是如今風靡長安的冰淇淋?”
“夏日能有如此多的冰塊,卑職還是頭一回見吶。”
“大人豪爽,這第一杯酒當敬大人。”
“敬大人。”
“敬大人。”
隨著在場眾人一同舉杯,陳駿心下也在暗自點頭。
要想馬兒跑,不讓馬兒吃草肯定不行。
說到底重新折騰繪測的事是自己提出來的,這些日子的忙碌,更是和陳駿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這些愿意跟著自己干的小官小吏都沒掉鏈子,其中許多人這段日子臉都曬黑了,陳駿全都看在眼底。
既然他們能做事,也愿意跟著自己做事,陳駿不介意讓他們偶爾體驗到,長安勛貴才能享受的美味佳肴。
用一頓飯,換來他們日后更加賣力的在自己麾下效力。哪怕是一頓價值一百貫的大餐,陳駿也覺得值當。
當然,對于這些部下,陳駿不可能親自下廚,去炒幾個菜端出來。在這也就是吃點,其他賓客都能吃到的東西。
即便如此,包括許尉在內的十幾人,此刻都是滿色漲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