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錦衣衛拔刀相向,個個眼神冰冷猶如殺戮機器。
這群錦衣衛的頭頭,就站在那飲酒公子身側,身穿和蕭何一樣的銀面飛魚服,腰間銘牌寫著“南鎮撫司天印校尉廣陵君”的字樣。
飲酒公子斜眼看了林川一眼,只是一眼,林川立刻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叩拜道,“下官府軍前衛衛鎮撫方淵,見過趙王,王爺千歲!”
“你見過我?”朱高燧詫異。
“卑職有幸在塞外見過萬歲爺,您的氣質與萬歲爺如出一轍,太子與漢王此時正在金陵監國,除了趙王,還有誰能在這順天府散發王者霸氣?”
林川才不會看相,出發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順天府權力情報學習。能讓錦衣衛南鎮撫司出人當守衛,不是趙王,難道還是奧特曼不成?
朱高燧為朱棣最小的兒子,自然受盡恩寵。雖被封為趙王,封地在彰德,但圣上卻允許其居住在順天府,并且此地一切防御兵馬調動的折子,都要由他先進行批復,才能向上傳達,足可見對他的信任。
說他是此時此刻順天府的天,也一點不為過。
林川想過許多種遇見朱高燧的場景,但絕對不是眼下這種……
“油嘴滑舌的東西,你是用一張嘴打敗無名的嗎?”公子舉杯一飲而盡,終于轉過身來正眼看向了林川。
“王爺過獎了,勝了無名兄一手,算不得啥。”林川此刻謙卑得就像無懈可擊的饞臣。
“既然見面了,那就話說開了吧,白家商號背后人是我。你動了他的餅,就是砸了我的碗,這筆賬怎么算?”朱高燧冰冷質問。
“小人長居塞外,別的不行,對吃還有幾分研究。不管怎么說,餅都是最難吃的,除了管飽一無是處。趙王吃了這么多年的餅了,換換口味如何?”林川插科打諢。
“有點意思,段啟正的商號,每月營收10萬兩,利潤3成,上供3成。你能給多少?”朱高燧并不在乎亮出底牌。
“剛才我已說,白家商號的部分我不管,每月上供1成,目前純利2萬兩上下,不知夠不夠趙王換杯酒喝?”林川也不含糊,他可以讓利給背后的大佬,但絕不允許段啟正這種中間商賺差價。
“厲害,白家商號經營了這么久也不過如此,想不到你的一間倉庫,短短數月竟有如此天賦。”朱高燧不由得拍起手來。
“還不是感謝圣恩,天下太平,我等才有口飯吃。”林川可不敢居功自傲。
“聊得很開心,以后每月兩成利,我會派人去收賬的。”朱高燧說罷站起身來,向著樓梯走去,路過林川時,還不忘湊到了林川耳邊細語。
“小子,今日多收的那一成,算是你的買命錢。我知道那女人是努哈爾家的奧雅,你用韃靼的人賺我大明的錢,還走的是邊塞的商路。說輕了叫作奸犯科,說重了,就是通敵賣國。”
“趙王,有錢不賺王八蛋,我這不是給您掙那仨瓜倆棗了嗎?”林川并未慌張,微笑回道。
“聰明,我就喜歡貪財好色的人,有愛好才有破綻,有破綻才能交朋友。”朱高燧重重拍了兩下林川的肩膀,“你家掌柜的事我爛肚子里了,你好生去給我掙那仨瓜倆棗吧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