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時的話,這些人工作起來還是很嚴肅的,極少能聽到喧嘩聲。
此時距離宴席還有半個小時,晚上又不加班,他們便有些放縱,還未來到工作間,我就聽到了喧嘩和大笑的聲音。
哪怕是看到了我,這種情況也僅是有那么一點收斂而已。
一些和我有過接觸的職員甚至還笑著向我打招呼,“方總,提前祝您新年快樂。”
我笑著點了一下頭,并沒有說話。
一樓的情況也是如此,每個人都在笑,每個人的眼中都洋溢著即將奔赴回家的喜悅。
看著他們這么開心,我不受控制的涌來一抹心酸。
其實,我不止是老板,也是一個渴望回家過年的漂泊游子啊!
他們馬上就能回去,而我,還不知何年何月。
心情不好的時候,我就會打拳來發泄。
于是,我重又返回三樓練功房,脫去外套開始打拳。
打著打著,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曹老頭的那個小院里,耳邊仿佛又飄來了曹老頭嫌棄的聲音。
“中午沒吃飯嗎?拳頭軟綿綿的,跟個姑娘似的。”
“再快一點!腳法也跟上。”
“再快一點......”
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,我甚至都忘記了時間流逝,直到阿慶的聲音響起,我的思緒才被拉回。
“巖哥,大家都吃一會了,你要不要過去說幾句話?”
我慢慢停了下來,拿起毛巾擦了額頭上的汗,接著,和阿慶啞巴一塊走出了練功房。
吃飯的地方在迎賓樓,公司里倒沒有多少人,不過雷哥的手下有點多,幾個場子的安保和技師加在一塊,差不多有二三百人了。
然后我就把整個迎賓樓包了下來。
我今晚的任務不是坐下吃飯,而是敬酒。
因為不止小河,其他五處地盤也會舉行類似的宴席,作為老板,平時不露面就行了,這次再不露面就有點說不過去了。
所以我決定今晚串六個場子,時間上還是很趕的。
大部分職工都沒有和我交流過,甚至還有部分人都沒有見過我。
然后在我敬酒的時候,他(她)們都是用一種好奇、驚喜、震撼、崇拜的眼神盯著我看。
估計她們也想不通,我這么年輕,究竟是怎么擁有這么大規模基業的。
不可否認的是,在滘鎮這一畝三分地,我確實成了一個傳奇人物。
由于人太多了,我敬酒的儀式就有點隨意。
每走到一桌前,我只有雷動不大的四個字:吃好喝好。
然后一塊舉杯同飲。
當然,我只是做做樣子,不可能真的一飲而盡。
就這,一桌哪怕我只呡一口,估計今晚也得醉。
沒辦法,人實在太多了,而且面對舵主和管理的時候,我就不能再呡一口了。
所以,和這些職員我只是端一下杯做做樣子。
從一樓大廳敬到二樓包廂,再到三樓包廂,一圈下來也過去半個多小時了。
然后我沒有滯留,隨即前往興隆。
阿豹那邊也剛開始吃,到了之后還是老規矩,從內保和技師那邊開始依次敬酒,然后再是管理和阿豹這個舵主。
在小河的時候,我攏共才喝了一杯左右。
但在興隆,架不住阿豹等幾個家伙的相勸,喝了三杯之后才放我離去。
下一站是九曲。
對于我的到來,白虎有點不樂意。
她想讓我最后再來,然后順便留宿。
我沒有搭理她,走了一圈之后,隨即前往厚德。
等這五處地盤都逛一圈后,時間已經過凌晨了。
我也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了。
迷迷糊糊中,我聽到阿慶問我,“巖哥,咱們接下來去哪?”
后來據阿慶所說,我嘴里一直重復著兩個字:回家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