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滘鎮之后,我知道雷哥心里肯定難受。
而大豹又沒在他身邊,我就想陪他喝茶聊天來著。
不過被雷哥轟走了。
“我他媽又不是三歲孩子了,還能自殺怎么滴?你一堆事呢,趕緊處理去吧!”
雷哥的性子我也知道,他都這么說了,這個茶肯定是喝不成了。
而且在粵城浪費了一天半的時間,我確實有一大堆事等著處理,然后我就從溜冰場離開了。
等我走后,雷哥先在供堂里抽了一支雪茄。
繚繞的煙霧里,映射著他那張皺紋初顯的臉龐。
其實雷哥屬于那種典型的硬漢形象,臉型方正,濃眉大眼,身材魁梧。
談不上很帥,但很有味道。
這支雪茄,他放在嘴里抽的次數很少,大部分都是在夾在手里,任由其燃燒。
中間有一次因為停留時間過長,還出現了自動熄滅的情況。
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總之想的很入神。
冥想的時候,神情也變幻不一,時而凝重,時而冥想,時而開心,時而悲愴。
等到雪茄燃盡,他起身推開了那扇隱藏的暗門,穿過一條數米長的過道,再打開那扇厚重的不銹鋼門。
沒有在小小的會議室里停留,他徑直走進了一個房間里。
這個房間就是他的臥室,很簡潔,除了一張床,一個床頭柜,一個衣柜,房間里基本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。
甚至連個巴掌大的窗戶都沒有。
走到床邊,他坐了下來,伸手拉開床頭柜最上面的一個抽屜,并隨手拿出了幾張照片。
只要在這個房間里入住,每次入睡之前,他都會拿出這幾張照片觀摩。
就像虔誠的基督教徒每天都要翻看圣經一樣,這已然成為他的一種習慣了。
照片不多,一共四張。
其中三張都是一對母女的合照,另外一張是女兒雷丹彤的單獨照片。
照片中的媽媽高挑白皙,長著一張非常清秀的臉龐,尤其是那雙清澈的桃花眼眸,哪怕是張照片,也能直觀的感受到她顧盼生姿的神采。
女兒也是如此,四張照片里,都是眉開眼笑的模樣,看上去非常的開心。
以往的時候,雷哥都是看兩眼就放回抽屜,然后熄燈睡覺了。
今晚有點不一樣,他看了很久很久,一邊看,一邊摩挲著女子的臉龐。
最后淚眼朦朧道,“小詩,彤彤這顆枇杷樹已亭亭如蓋矣。”
......
一夜無眠,直到天亮之后,雷哥才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不過也僅是睡了兩個小時,他再次睜開眼睛,因為手機響了。
電話是大豹打來的,告知她,雷丹彤已經安全抵達了商城。
掛了電話后,他拿出另一個手機,開始給雷丹彤發信息。
做完這些后,他起床洗漱。
他其實也很忙,我負責和港城那邊高端的大佬保持友好關系,他則負責滘鎮這邊的人際來往。
今天他要參加滘鎮一個副鎮長兒子的婚禮,于是沒有再耽擱,和閨女聊了一會后,就出發婚禮現場。
前來出席的也都是些老熟人,大家坐在一塊說說笑笑,加上結婚的喜慶日子,氣氛很是熱鬧。
雷哥也一如既往的開懷大笑,將心底的那些哀傷盡數遮掩了起來。
其實人就是這樣,人前一面,人后一面,都有無數的秘密藏在心頭。
婚禮結束后,喝了不少酒的雷哥有了明顯的醉意,走路的姿勢顯得有些踉蹌。
不過他隨身帶著好幾個小弟,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。
來到車前的時候,一個小弟將一個信封遞給了雷哥,說道,“雷哥,不知道是誰將這個東西放到雨刷器下面了。”
“什么東西?”
雷哥隨口問了一句,并將信封接了過來。
只見信封上面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:雷動親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