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監區距離我所在的第六監區還挺遠的,而且還處于監獄的最北面,我和小浩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。
一般來說,每個監區都有獨立的安保系統,犯人是不能跨監區活動的。
但前幾天的時候,我一直都在監獄里溜達,很多工作人員都認識我這張臉。
所以,哪怕有好幾撥持槍警戒的警員看到了我,我也沒有遭到盤問。
不過,來到十二監區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意外。
“你們是哪個區的犯人?到這來干什么?”
一個在通道口站崗的警員看到我后,頓時出口詢問,語氣不善也就算了,還握緊了手中的鋼槍。
我剛來這里沒幾天,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我,遭受詢問很正常。
“是祁明獄長和梁建華副獄長讓這邊找個人,不信你可以詢問一下。”
“還有,我叫方巖。”
在我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,這位警員的眼皮皺了一下。
不過聽到我的第二句話后,他的眼睛又縮了一下。
認真打量我兩眼后,這位警員既沒有打電話求證,也沒有再出言詢問,只是收起了鋼槍目視前方,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。
這沒什么好奇怪的,在我進來的當天,祁明獄長就專門為我開了一個會。
這場一個半小時的會議概括起來就一句話:在方巖沒有預謀實施犯罪的前提下,可以對他實行無要求的管制。
通俗一點說,只要他不找事,他愛去哪去哪,愛干嘛干嘛。
會議迅速下達到最基層的警員口中,我也由此出名。
見這位警員主動放行,我自然不會再說什么廢話,拉開監區大門徑直走進了這所臭名昭著的十二監區之中。
“喂,你們兩個干嘛的?誰讓你們自由活動的?”
剛走進監區,又有兩個獄警對我們進行盤問。
監區之內的警戒要比之外嚴多了,十步一崗也不為過。
要是有娘娘腔這樣的官方人員領路,肯定不會遭遇這些盤問,關鍵我和小浩都是犯人的身份,十二區這邊我也沒有來過,所以才這么麻煩。
“前面那個是我們監區的小隊長,脾氣爆的很。”
小浩小聲說道。
在普通犯人眼中,小隊長絕對是閻王級別的大人物了。
但在我眼里,看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。
“你們區長呢?”
我淡淡問道。
“草!你他媽誰啊!張嘴還敢找我們區長!說!你是哪個監區的,來這里干什么?”
小隊長像看螻蟻一般的看著我,眼里盡是不屑。
同時,他還掏出了腰間那把高達數萬伏的電棍。
我很肯定,如果我不說出一個正當的理由,我百分百會被他教訓。
“我叫方巖,找你們區長有點事。”
我不為所動,表情淡漠的說道。
“你就是方巖?”
這個小隊長先是皺了一下眉頭,接著將電棍放回腰間。
從他的表現來看,我知道這家伙不敢對我怎么樣了,當下我賴得和他多說一句廢話,徑直朝著監舍的入口走去。
這位小隊長何曾被一個犯人如此無視?
頓時雙眼迸發出惱怒至極的目光,并下意識去拿腰間的電棍。
不過,瞬間他又反應過來了。
眼中的怒火慢慢變成了郁悶,同時,拿出腰間的對講機,有氣無力說道,“報告報告,那個方巖過來了,他說要找天哥。”
另一邊,接到匯報后的陳天渾身一激靈,不由問了一句,“他來咱們區干什么?他一個人嗎?”
得知還有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犯人跟隨后,陳天似了想到了什么。
“壞了!”
陳天拍了一下桌子,沒有一秒猶豫,立馬起身,并跑著朝監舍沖去。
他還是晚了一步。
不等陳天到來,我和小浩已經來到了一個監舍前。
“就是這。”
小浩滿眼怨氣的說道。
我點點頭,然后推開了監舍的房門。
里面還挺熱鬧,抽煙的抽煙,睡覺的睡覺,打牌的打牌。
恍惚間,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在溜冰場上班的日子。
我和小浩的到來自然引起了這些‘原住民’的注意,原本喧鬧的氣氛頓是清靜了下來。
我沒有理會這些目光的投視,先不緊不慢的關上門,接著又拉過一個上下床鋪頂在門后面,確定外面的人一時半會打不開后,我才緩緩轉過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