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舅媽,是我。"
白秀英立馬樂了:"大兒咂,等著舅媽給你開門。"
她趿拉著拖鞋就跑過來開門,一見大寶樂得合不攏嘴,倆閨女回來都沒這么高興,
要說白秀英也算是新時代的女性代表,干的也是婦聯工作,但是就重男輕女這一塊來說,絕對和大寶的奶奶有一拼。
這白秀英老稀罕大寶和二寶了,尤其是大寶,那就跟她眼珠子似的,誰說一句都不行,也許這跟她小時候的家庭教育有關,白秀英的父親是前清的舉人,家里女孩子讀的第一本書就是女誡。
大寶一手挽著舅媽,一手拎著面袋子往屋里走,他是真的感覺到大舅媽對他深深的溺愛。
陸建邦住的小院不大,但是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,院子里用青石板鋪地,在一側墻邊,有一個養魚池,還有一個小假山,一個木頭的小亭子,門廊的燈照射下,顯得古色古香,
進了屋,大舅媽忙著給大寶找拖鞋,陸建邦拿著材料從書房出來,看到大寶也很高興,有三四天沒看到大外甥了,他對大寶就屬于看到了煩,不看還想,
"小混蛋,這么晚了來干嘛?"典型的好話不好說,
秦大寶歪歪嘴,這話說的是充滿了不服啊!他轉頭對白秀英說道:"舅媽,我走了,我大舅不歡迎我。"
白秀英眼睛都立立起來了,瞪著陸建邦捋胳膊挽袖子,看架勢這就是沒揣槍,揣槍她都能給陸建邦一槍。
"姓陸的!你敢攆我大兒咂?你是不是皮癢了?"
陸建邦嘴一癟,差點給自己的嘴扇兩巴掌,這不是欠兒嗎?明知道這娘倆好,自己偏往槍口上撞。
"沒有沒有,我這不是想問問我大外甥吃沒吃晚飯嗎?要是沒吃,我上王國華家去弄點。"
白秀英又瞪了他一眼:"這還差不多,大兒咂,吃晚飯了沒有?咱家有點心,舅媽給你拿去。"
秦大寶趕緊攔著,要是不攔著,他舅媽能把心掏出來。
"舅媽,我吃了吃了,我找我大舅有點事兒。"他把面袋子遞過去:"我昨兒回鄉下,弄了點東西給舅媽吃。"陸建邦聽了直撇嘴,你個小混蛋,有事想起你大舅,有好吃的想著你舅媽?
白秀英接過來一看,樂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這可不是她沒見過世面,而是她大外甥拿個驢糞蛋她都高興,這心偏的都沒邊了。
白秀英把東西拿到廚房去了,陸建邦坐在沙發上,招呼大寶坐下,你別看他平時跟大寶總是吆五喝六的,其實要說起來,這一大家子最護著大寶的就是他,只是男人和女人對孩子的愛表達方法不一樣吧。
"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"陸建邦知道,大寶肯定有重要的事兒,否則不會這么晚上門。